转过一个城墙的拐角处,突见不远处有个绿衣女子,神色慌张疾奔而至,及至骡子车前,身体几近虚脱,浑身香汗淋漓,急急对坐在车上的王猛说:“大哥救命,官府正在后面追我,大哥救命啊!”身体一软,瘫在车前。
.王猛急忙跳下车,上前将绿衣女子扶起来询问:“姑娘别急,如此慌张,是何道理?”绿衣女子急急哭道:“大哥,官府要抢我送进皇宫献给皇帝,我不从,官府就过来抢我,我兄长拼死抵抗才让我逃脱出来,我兄长已被他们击杀了,他们马上就要追赶上来了,望大哥速救我一命,往后定当报答!”
王猛摇头叹息道:“姑娘,不是我不肯帮你,这乱世恶政,民不聊生,我一个书生,如何救你?你还是立马离开我,自寻活路去吧!”绿衣女子泪水横流,苦苦哀求他道:“大哥,此地荒芜之地,寸草不生,我如何藏匿?离开你,我必死无疑呀?”
王猛闻言,知绿衣女此话不假,我今日不救她,她如何躲得过此祸?若救她,车上并无可遮拦之物,我如何相救?复一想,急忙从车上取下破烂包裹递了过去:“姑娘,这包裹里有些破旧衣裳,你速换上,或可救你一命!”
绿衣女接过包裹打开,犹豫着脱下绿衣,王猛已转过身体去,女子急忙穿上破烂衣服,正这时远处尘土飞扬,马蹄嗒嗒声急促响起,一队官兵飞奔驰聘,眼看就要到眼前了。王猛迅速将女子绿衣收到破包裹里去,却还愁思道:姑娘脸庞俏俊秀丽,官府将近,无处藏身,此一过目,如此俊美,恐蒙混不过去,如何是好?
绿衣女此刻也心急如焚,不知如何是好,只泪水模糊了起来。王猛走过去,在地上抓起一把尘土,往姑娘头上脸上胡乱涂抹,此时,姑娘看见车子上有一把柴刀,只见她凄惨一笑,抓过柴刀,只往自己脸上使劲一割,立时鲜红的血液就流了出来。王猛欲待制止,已来不及了。
那女子宛如鲜花初艳,就被强风暴雨摧残折了。那女子也并不显得十分惋惜,对于自己刚才的举动并不后悔。王猛却已深深地感到自责,为刚才自己的态度后悔不已。眼看着官兵将至,女子从地上抓起一把泥土用力往自己的脸上涂抹下去,立时这清秀的脸上立即出现污秽的东西。女子轻笑着取过一块旧纱巾,朝自己脸上盖去。
四五个骑着高头大马的官兵围在王猛和女子外围转圈,只见一个头目用恶狠狠的目光死死盯着女子看。一个兵士绕到王猛面前,厉声责问道:“听着,我们是石王爷府中的人,刚才有个绿衣女子从这条道上跑过来,你有没有看见,快照实说?”
“有,有,有,这位军爷,我看见了一个年轻女子刚从我身边慌里慌张跑过去了。”王猛指着城墙的转角说。
一个兵士并不相信他的话,用剑端一下挑落女子脸上的纱巾,女子整张脸就都全暴露在他们的刀剑之下了。
王猛惊慌地走到他们头头身边,一边悄悄从腰间解下钱囊递给他,一边点头哈腰讨好地说:“军爷,这是草民内人,请军爷高抬贵手,行个方便。”
头头接过钱囊,在手心里掂量掂量了一下,语气开始缓和了一点,但目光依然紧紧盯着这身边女子的脸问:“她的脸是怎么啦?”
“旧伤,老伤了,军爷,草民内人是个又聋又哑又丑的女人,你问她她也是听不到的,还请军爷海涵海涵。”
一个兵士绕到车子旁边,正要用刀挑起放在车上的包裹,王猛堆笑着对他们轻声说:“军爷,内人就这点脏旧衣服,军爷拿去也没有顶啥用的吧?”
兵头头用鄙夷的眼神瞧着这个破包裹,皱着眉头朝刚才的兵士骂了声娘,催促他们朝前面追赶而去了。
那兵士没好气地骂王猛道:“让开,让开,爷们要赶路了!”
王猛知趣地让在一旁,点头哈腰让过这些豺狼虎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