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如若褚溟自书中回至现世……需奉献自己的肉身……那么,于现世再重返书中……或许需得贡献自己的魂灵……”
魂灵……牺牲魂灵……
只是现在,自己的肉身定然已彻底葬死在那度日荒渊。
若非褚溟最后以自己的血液为引,极力将自己的魂灵带离度日荒渊,他才方有一丝转生之机。
可若是自己没了肉身支撑,牺牲魂灵之后,在书中怕是……
罢了,倒不想再管那么多。
至少先作得了此事,余下的,待稍后再做打算吧。
凌秋水阖上了眼帘,将指尖抵在眉心——那里曾经有一片绛紫的纹路,勾勒了一朵艳丽的彼岸花。
只是现世与书中略有些相差,因而不复存在。
他尝试着呼唤,感知照应隐匿在心底的彼岸花灵。
像褚溟第一世,在炼化自己的肉身时,一样炼化自己的魂灵。
可似乎此事存在于虚妄的幻想中,故而做来难成。他只好一次次泯灭希望后,凭借着意念,一次又一次地召唤。
在反复多次的尝试过后。
终于,眉心略微泛起了丝丝浅紫的荧光。
他蹙了蹙眉,再次试图回想——
“第一世,褚溟在炼化自己的肉身时,先是,将自己的骨骼,从肉身中一点点剥离……”
“所以——”
似是猛然间下定了决心,他颤着手,忍着痛,深吸了一口气,将魂灵的骨骼缓缓从其中剥离。
如同凌迟血肉,一丝丝刺痛自下而上绽起,淋着那淬了锋刃的刀,再次同心间的苦痛一同侵袭了全身,绞起被遗忘的所有的痛楚。
痛楚几乎难耐,让他再也站不住腿,他颤颤地终于跌了身子跪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