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行诗慢慢的削着手中的苹果,缓缓说道:“真的没想到,我们在那时居然奇迹般的聚在一起。”
“打扑克牌,一起完成任务,在这几天内,我们知道了很多东西,也经历了很多离奇的事……真的想都不敢想。”
听着十四行诗的感叹,玛蒂尔达也不由得想起那条被银杏树叶铺满的大道,点了点头:“这几天确实经历了很多,维尔汀变了很多,从原先的面瘫木头脸,随着时间的推移,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多了。
炸鸡大帝好像也变了,但不知道……是哪变了?”
看着在一旁自言自语的玛蒂尔达,十四行诗轻轻的问道:“玛蒂尔达。”
“嗯?”
“如果让你回到小时候……你最想做什么?”
玛蒂尔达被十四行诗的问题问愣住了,房间内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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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陪陪我的爷爷吧,”玛蒂尔达耸了耸肩,随后感到有些奇怪。
“十四行诗,你为什么突然之间问这个?”
玛蒂尔达抬头望向十四行诗。
滴答,滴答。
眼泪缓缓的顺着十四行诗的下巴,滴落在苹果上,玛蒂尔达见状,不由得有些慌张:“你,你怎么了?怎么老是哭?先说好,我,我可不会道歉。”
十四行诗努力的去压制着自己的感情,但眼泪还是止不住的流出。
“对不起……如果当初的我再强一点,你是不是就不会受伤了。”
十四行诗任由泪水顺着自己的脸颊,滴落在衣服上,有些哽咽的说道:“如果我再强一点,墨文是不是就不用承受那些痛苦?”
“司辰她……是否就不会变成那样……”
十四行诗想起墨文将她护在身后的场景,拼尽全力想要保护他们的狼狈模样,他曾经一直都是一个爱笑的男孩,现在……
司辰明明想要帮助所有人,可现在却……
她的两个朋友,一个可能被基金会拿去做人体实验,一个正在被软禁。
可她却什么都做不了!
玛蒂尔达听后陷入了沉默,在她眼里,十四行诗是完美的、是无瑕的,她温柔而坚定,聪明而又不失技巧,可今天她最崇拜的人就这样坐在她的面前,掩面痛哭着,将不属于自己的错误,揽在自己身上。
——有些时候她真的很傻,不是吗?
玛蒂尔达并没有多说什么,轻轻的将十四行诗抱进怀里,轻拍她的后背,希望这样能让她好受一点。
十四行诗就这样在玛蒂尔达的怀中小声抽泣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十四行诗的抽泣声才逐渐消失,玛蒂尔达缓缓看向十四行诗,捧起她的脸,为她轻轻擦拭眼泪。
“……有些时候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你。
有些时候你真的很蠢,蠢到把所有责任揽在自己身上,背起大山……艰难的前行着。”
此刻的十四行诗,眼睛哭的有些红肿,声音之中,带着几分哽咽。
“司辰出现这样的状况……我却无能为力,墨文也不知所踪……”
“我想帮他们,但我却发现我什么都帮不了!玛蒂尔达,我该怎么办……”
十四行诗紧紧的抓住玛蒂尔达的肩膀,此刻的她真的感到很无力,她无法帮助她的朋友,谁也帮不了!
玛蒂尔达轻轻抚摸着十四行诗的后背,她也不知道要怎么安慰眼前这位哭的不成样子的橘发少女。
玛蒂尔达逐渐回想起那时的自己爷爷离开的那一天,她也是像十四行诗这样无助的哭泣,但现实不会因为她的眼泪而为她改变。
那时的她很懦弱,她不敢去直视自己的懦弱,伪装自己,不让他人看到自己懦弱的一面,但是此刻的她直视了自己,摘下了自己的面具。
她在最无助,最软弱的时刻,是自己的爷爷帮助自己“直视真正的自我”。
但十四行诗只有一个人啊!她的朋友很少,现在能帮到她的,还有谁呢?
第一防线学校的教员?还是呆在康复中心,承担心理医生的小梅斯梅尔?得了吧。
玛蒂尔达觉得如果自己让十四行诗去找这两位的话,那自己绝对是吃坏了什么东西,把脑子吃坏了。
找她们屁都放不出一个,只会不断的重复着他们那所谓的“我们不应该过多的关注外界”或者“十四行诗,不要把情感带入任务之中”之类的话语。
不对,好像还有一位!
“不知道老师还在不在学校,如果十四行诗去找他的话,他一定会……”
玛蒂尔达想到这不由得摇了摇头,当初那位教他们魔药课的老师都不知道跑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