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志冰尝了一口。几天都食不知味。今天才发现面条这么好吃,连连点头称赞。风卷残云般。不一会儿将一碗面条吃得干干净净。吃完,他抹了一下嘴,道:“我从来没没有吃到这么好吃的面条。哦——,爽死了”。
罗庭见张伯精神有所好转。心里也高兴。张志冰却懒散惯了,见他们三人守在这里,自已好不自在,便对罗庭说道:“贤侄。我没事了。你们该干吗干吗去,你守在这里。我反而不自在”。
听着张志冰这么说,罗庭也不好再留下来,便起身对谢琪。谢灵道:“我们走吧,让义伯好好体息一下”。
谢琪站起来,却见谢灵没有动。便笑问她:“你不走吗”?
“姐,你们先走,我呆会就来”。谢灵依然笑嘻嘻的。身孑一摇一摇地道。
看着罗庭和谢琪出去了,张志冰笑道:“小丫头,有事要跟我说吧”?
“是”。谢灵笑道:“张伯和罗庭在一起那么久。对他的事一定比较清楚”。
张志冰突然发现,这个看似简单的小女孩其实一点也不简单,便收了笑容,正色地道:“你想知道罗庭什么事”?
“别紧张,张伯”。谢灵依然笑着,“我不打听罗公子的事。我想打听另外一个人”。
“谁”?
“金凤”。谢灵笑道:“听说罗公子。在来的路上有个红颜和己。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两人又分开了”。
张志冰松了口气。他最怕别人提起罗限庭和他师伯的事。这件事经过陆展望的污菽歪曲,再经过渲染和传播。在神灵界给罗庭造成了极大的影响。金凤就是因为这件事而被迫和罗庭分开的。如果这件事再传到这里。自己哪里能安心地在这里住下去。听到谢灵只打听金凤的事,他猜想十有八九是这小丫头看上罗庭了。如果两人能成。张志冰倒是极赞成的。于是他笑问道:“他们的事跟你没关系吧”。
“闲话闲聊,张伯你说说,我听听”。
张志冰看破不说破。笑道:“好吧。我就闲聊两句”。他把金凤和罗庭认识刭分手详详细细地说了一遍。只换了一种两人分手的原因。谢灵认真地听着。听完喟叹一声,“两人原来有这么离奇曲折的故事。怪不得罗公子对她恋恋不忘”。
“是呀,他们一路走来,生死与共。危急时刻,金凤奋不顾身地替他档了一击。这份情意任谁也是割舍不下的”。
“罗公子太重情重义了,这样的人谁拥有了,谁幸福”。
张志冰笑了。意味深长地道:“现在就是机会。谁抓住了机会。谁就是幸福的的人”。
“张伯。你好像对金凤不怎么感冒。人家处在痛苦中。你还落井下石”。谢灵笑道
一句话说得张志冰满脸通红。他暗自说声惭愧,觉得自己在情操上倒比一个小女孩低了挡次,但他自已确实不怎么喜欢金凤。金凤对罗庭是好。但个性太强。得理不饶人。让张志很不舒服。如果金凤性格稍为内敛一点。张志冰就满意了。但这些话又不能摆上台面。他只好王顾左在而言他,“爱与不爱,天注定。成与不成也是天注定。他们的事上天自有安排”。
他一说到天,谢灵不由得也想起了姐姐告诉她罗庭抽的签子的批语。和自己签子上的批语,不由得信心大增。又恢复天真烂熳的笑脸,道:“张伯。你好好休息。我走了”。
望着谢灵离去的背影。张志冰笑着摇了摇头,道:“贤侄。你有麻烦了”。
中饭时分。张志冰罕见地上了酒席,谢天风和罗庭都很高兴,众人兴致大发,推杯换盏。能筹交错,猜拳划令,直饮了两个时辰才散。只谢灵和谢琪显得郁郁寡欢,看起来与众人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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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庭也喝得有点微曛。他本来想好好地睡一觉。却听见门又“笃笃”地响了。很轻柔。他以为又是谢琪来了。心里好不烦燥。便没好声气地喝斥:“谁呀”?
“我,唐向荣”。罗庭吃一惊。要知道唐向荣作为一个已婚妇女。是不应该也不能轻易踏进陌生男子的房间。她能不顾身份来找罗庭,一定有重要事情。罗庭不敢怠慢,整理好衣服。打开房门。恭敬地道:“谢夫人,有什么事吗”?
“我就不进去了”。唐向荣笑道:“我来是想请罗公子帮个忙”。
“谢夫人尽管说,只要我能帮上的,我一定帮”。
“好。有罗公子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唐向荣高兴地道:“明天是我哥生日,我和谢天风杂事繁多。走不开,所以想请罗公子。陪我两个女儿去一趟。你也知道。她俩的修为稀松平常,对付一般的毛贼绰绰有余。如果对付修为稍为高一点的人就束手无策了,我想来想去。在整个明日神庄中,就只有你和张大哥修为高。你看看张大哥的身子骨。走路都嫌累,哪里能去,所以最佳人选是你。所以希望罗公子体凉做娘的拳拳之心。不辞辛劳。陪小女去一趟,我感激不尽”。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罗庭哪里还能拒绝。只好道:“谢夫人。罗庭愿意效劳,只不知何时起程”。
“明天。张兄你放心。我们会照顾周全的”。
“谢谢”。
第二是个好天气。罗庭一觉醒来天已大亮。无数缕阳光通过窗格间照射进来。满室生辉光彩灿烂。罗庭翻身下床。推开窗户。一股带有湿润水气的寒风,扑面而来。罗庭顿觉清爽无比。他双手高举脚蹬地。身子挺立。仿佛要把心中的浊气全部排出去似的。美美地打了个哈欠,然后整理好衣服。向张志冰房间走来。当罗庭来到时。张志冰还未起床。罗庭觑着张志冰打量了一番。发现他气色比昨天好多了。心里也高兴。笑问道:“义伯。今天感觉好一点了吧”。
“好多了,身上舒服多了,能走几步了”。
“你好一点,我心里也舒服一点了”。罗庭道:“义伯。今天我要陪谢灵和谢琪去一趟他舅家。可能去个两三天。你在家好生养伤”。
“有什么事吗”?
“她舅过生日,谢前辈说有事走不开,让我陪她们去”
“哦”。张志冰明白怎么回事了,他也感叹,谢天风为了争到一个好女婿。真是煞费苦心,他嘱咐罗庭对谢氏姐妹多加照顾。务必护她们周全。
早餐桌上。谢灵和谢凤又变了得异常高兴,不停地跟自已的兄弟开玩笑。谢灵龙取笑这俩姐妹是属猴的。脸色说变就变。
饭后三人整理行囊,准备出发,谢天风夫妇一再叮嘱谢灵和谢琪两人,在路上一切听从罗庭安排。万不可过事强出头。能避则避。谢琪和谢灵满口答应。谢天风又对罗庭说了许多感激的话。罗庭只好谦虚应答着。
谢天风怕累着罗庭三人,给他们每人配了一匹快马。来去也快些,三人辞别谢天风他们,便上路了。
因是跟罗庭一同出行。谢琪和谢灵显得分外高兴,一路上叽叽喳喳说过不停。明日神庄离谢琪舅舅家只有百十来里。中午时分便已到了。远远见轩厂大门外宾客络绎不绝。门外摆满各色亮轿。骄轿,还有各色宝马和箱笼。门口几对少年。满头大汗。应接不暇。罗庭笑道:“没想到你舅舅家宾客蛮多的”。
“是啊。我舅舅家大业大。结交的都是有钱有势的人,他过生日。来巴结他的人自然也多”。提起舅舅谢灵满眼骄傲的神色。
“罗公子”。谢琪笑道:“等下如果有人问起你来。就说你是我师兄。这样好听些。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罗庭对称呼不在意,他只希望能安全地护送她姐妹到家。当下笑道:“叫啥都行,我无所谓”。
三人在下马台边,踩着下马石下来。将箱笼取下来。立刻就有过来,把马牵走了。谢琪领着谢灵,罗庭两走向大门口。大门口一少年见到他们来了。笑得合不拢嘴。道:“表妹。爹刚才还在念叼你们。说客都来得差不多了。你怎么还没到”。
罗庭仔细打量他。这是一个二十二三岁的小伙子。黑漆发亮的头发高挽了一个髻,用蓝色绸缎布扎了。剑眉朗目。高鼻红唇,面皮白净。身材高挑。举手投足间儒雅风流。
“我们远嘛”。谢炅笑道:“还好我们骑马来的,如果走路来。只怕明天也到不了”。
“噢,灵表妹你也来。你伶牙利齿的,家里就数你最会说话——这位公子有点面生。你是……”
少年不认识罗庭,笑问道,
“这是我师兄”。谢灵赶紧道:“我娘怕路上不安全。让他来护送我俩”。
“噢,请”。
罗庭也不多话。一拱乎,跟随谢灵两姐妹进去了。院内足有四五十桌。男女老少。俊男靓女。一桌桌的喝茶磕着瓜子摆龙门阵。七八个家丁仆人来来往往地添茶倒水。忙得一头一脸都是汗。谢琪谢灵带着罗庭七拐八拐从人群中穿插来到大厅,罗庭知道他们要去内堂见舅舅。便笑道:“你们俩去里面。我就在外面等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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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谢琪知道猛然带罗庭去舅舅房内太过突兀。还不如让他在外找个地方呆着。等办完事来找他。便点头同意了。她们自去里面。罗庭站在台阶上看看下面有没空桌。罗庭喜静不喜闹。何况人生地不熟。他只找个安静的地方呆一下。无奈,每一桌都有人,只在左手边靠中间的位置有两个少年坐在哪。太概两人不熟悉,亳无交流,两人都是低头磕瓜子喝茶。罗庭走过去,朝两人微笑拱拱手。便坐下,那两人也不计较,都拱手回礼。三人谁都不言声。只顾低头喝茶磕爪子。
一会儿。忽然雅雀无声。罗庭抬头看时只见一位五十多岁老者。头发微苍。剑眉虎目。圆胖肥脸。五短身材。却是精神抖擞。站在台阶上。威严的目光先朝下面人群一扫。然后堆起笑脸大声道:“各位贵客。各位来宾,今日是老朽五十五岁贱辰。承蒙各位厚爱。前来祝贺。老圬不胜感激。另外还有一件事。小女年方二十。尚未婚配。虽然长得粗陋。但也略有修为。今日邀请各位令郎前来,想当场择一佳婿,不知可否有意。小女意思。有意者可以比一比,修为强者胜出。年龄十八至二十五岁。年青年长者勿上,老朽希望各位青年才俊点到为止。勿伤人命。老朽在此多谢了”。说完深深一鞠躬。立刻便有七八个仆人把桌子拉开,清出一片空地来。罗庭见谢琪舅舅身边站一少女。仔细看时。那少女黝黑的秀发墨染似的,发出黑亮的光泽。一对眉毛如远山之黛。一双丹凤眼黑得深不见底。悬胆似的鼻下。一张小嘴。温润殷红。粉面未笑己晕,腰未动而杨柳舞。活脱脱的似画中走下来的貂蝉西施。罗庭还从未见过如此美若天仙的女子。不由得有些呆了。忽然肩头被人重重地拍了一下,罗庭一个激冷。酲过神来。回头一看。谢琪正盯着他,双眼喷火。细牙紧咬。皮笑肉不笑地问道:“师兄。看够了没有”。
罗庭羞得脸腾地红了。讪讪一笑,问道:“那是你表姐啊”。
“是啊。美吧。但我警告你。等下不许上前比武”。
“就是”谢灵眨巴着眼晴。嘻嘻笑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看看可以不许上台”。
罗庭本来就没想上去比试,别人再美怎抵得上金凤的深情厚义。但这两姐妹一顿威胁。却让罗庭陡生警觉。别不是又出现一个李曼虹吧。金凤最爱吃醋。日后让她知道了。那头就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