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敞也不知是哪里来的气概,多半是奕王风铭的意识,但扎扎实实也是憋得久了,却不理蒋孟,继续扎心:“可怜显王兄啊显王兄,从前蒋兄似还对我那显王兄不服不忿,言外之意似说显王兄依仗着身份才压你一头。可现在呢?现在呢?显王兄已经战死沙场,而蒋兄全须全尾,连根寒毛都没伤到,那说明了什么?”
蒋孟脸色愈发难看。
话说到这个份上也已经是极限,周敞就得往回收,连忙缓个语气:“所以,蒋兄啊,刚才可不是我拦着你写奏折,关于显王兄的死,你可不能照实上报啊……”
“这……”这个道理蒋孟也不是不明白,但要他夸一夸显王的“丰功伟绩”可也没那份才情。
周敞怎会不了解蒋孟的心思,不过作为前世职场过来人,有些话还是要说,毕竟现在她是打心底里想要把蒋孟当成自己人。
“蒋兄啊,这个道理你比我还懂,一个战死沙场的将军是英雄,一个被敌人毒死的将军那只能是狗熊。显王兄的死,奏折上只能写成是战死沙场,越是壮烈越好,当然我们不能欺君,因此随着奏折,本王会附上密信,将实情告知。你以为如何?”
“奕王殿下这么一说也是有道理,更提醒了下官……”蒋孟倒还认真思索起来,“军中积威并非一日两日之功,这次出来,显王殿下更是大权独揽,把我这个副都统直接架空。如今上这么一份奏折,不但能挽尊于显王殿下,或许还能挽回部分军心。”
“蒋兄啊蒋兄……我就说你是个明白人。”如今两人站在一处,倒是身高等齐,就方便周敞拍了拍蒋孟的肩膀,做个亲热状,“不过,蒋兄啊,亏着你也是读过书的人,‘军中威信’这种事儿,想想办法也就有了,怎么还一直当成难事?”
蒋孟脑子就不够用,愣愣地问:“什么办法?”
出身侯门显贵之人,生来就拥有荣耀与富贵,是不用自己想着怎么争取的。从来会哭的孩子有奶吃,但有些孩子生来就有人赶着喂奶吃,根本不用哭。
因此蒋孟还是真的没想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