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幼白这次吸取教训,早知道所有人都会直接上手,极其不卫生,她提前用刀子给自己切了几份装进盘子里自己独自享用,粉润的小嘴也是吃得油乎乎的。
一路上哪怕她吃着回食丹不饿,但那也是解决温饱问题而已,说到底想要吃好还是正宗热气腾腾的新鲜食物才行。
吃饱喝足告辞离席上楼,锁上房门,检查一遍确认没人能偷看后,李幼白解开拆着纤腰的细带脱下黑袍,再将贴身的短衣脱掉,再解开内衣带子,一瞬间,她只感觉胸口一畅。
李幼白单臂托着胸脯,看着胸脯上的红色勒痕,长长舒了口气,“真是辛苦你了...”
没入水桶中,冬日里带着灼热温度的水流将身体覆盖,李幼白舒畅地低吟一声。
马庄另一处偏僻贫瘠的住宅区,此地是提供长久住所的行客,价格要比酒楼便宜得多,可环境并不是很好,由于更靠近西方边境带,时而会被东风吹来飞沙,漫入城后沉积在这片地区。
韩非玉手里拿着长枪和布袋步行至此,走到一间木屋前推门进去,里头亮着油灯,一个穿着朴素的少年人正认真翻看阅读书籍。
见到进来人模样,少年人激动道:“皇姐,你回来了!”
听闻此言,韩非玉面色一凝,胸口起伏的气又在对方期颐的目光中渐渐消散,她放下长枪和布袋,撇开脸整理此次出行收获,嘴里再一次告诫说:“我说过很多次,叫我长姐就好。”
少年人自知失言赶紧低下头,面色黯然。
韩非玉回头看向自己弟弟,语气又重了几分,“你要时刻记着,父皇已经死了,我们的国也已经灭了,现在我叫韩非玉,你叫韩非墨,我们现如今只是普通人,你好好读书,今后某个正经事做。”
说罢继续低头做着自己的事情,韩非墨沉默半晌,终于抬起头,年少的脸上多出几丝不解与坚定,“可是我不甘心,长姐你也一样吧,二姐她为我们国家站到了最后,我们却临阵走了...”
砰的一声,有什么东西被狠狠摔在了地上,韩非墨吓了一跳,他看向姐姐,见到她脸上闪过的失望,他再一次愧疚的低下了头。
韩非玉看着不成器的弟弟,连一点儿声响都经受不住,哪来的底气与她谈论家国成败,她叹了口气,整个人心里的气泻掉大半,抱着长枪坐到墙角地上。
头靠着背墙,无力说:“逃走不代表害怕,不代表怕死,你与我的命谁救的你要记得,她葬在中州城的白马寺,等秦国进攻魏国时内朝或许可能松懈,届时我帮你谋个身份,你去看看恩人,今后就把自己的过去忘掉吧...”
韩非墨点头应允,然后问:“长姐,那你呢?”
“莫问了。”韩非玉紧紧抱住枪杆,闭上眼不再愿意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