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望无尽的黄沙,身在日复一日未曾变过的马庄里,像只被关在囚笼中的鸟,怎不会渴望接触更远方的世界。
当她能理解到时,自己昨天对她说的那番话,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了,有危险和渴望能够得到的自由相比,简直不值一提。
她根本就不用与太岁说,那老头对范海琴那么上心定然知道一切,能不能离开马庄都是人家的家事与自己可无关。
往南行进的队伍清一色全都是海外洋人,绿林人士劫匪强盗此地几乎都见不到,李幼白认为,这很可能与洋人们的装备与随行部队有关。
三日之后,马庄南部临海沙岸港口,更加冰冷刺骨的风从海面上吹来,令得所有人都打起寒颤,忍不住裹紧身上棉衣。
近在眼前,黑底金边,中央绣着红色马头的大旗在风里晃得猎猎作响。
此地仍是由马庄接管,修筑起来的城墙将渡口团团围住,分成多个堡垒,既能阻拦海风对守卫匪兵的侵袭,又能抵挡未知的敌人攻势。
“过路费,统一五十两银子!”
站岗查哨的匪兵们大声呼喝,并不检查随行货物,毕竟此处是渡口位置有限,距离总营马庄距离也远,出了事一时半会支援不到。
进港又出海的商户非常多,若是连行李货物都要检查,那定然会耗费巨量时间,而且还会影响到很多人的生意。
李幼白他们身上什么都不多,但钱最多,五十两白银洒洒水,可别人来说却不尽然,因为她看到队伍后头有许多个体户,行李不多也没随行,一路走来她都留意过。
可能是在马庄地界外遭到同行打劫,杀害,最终好不容易逃到马庄,结果自己已经分文没有,算是难民一种,此时想要逃脱仇人追杀就只能另辟蹊径了,出海就是个不错的选择。
其中,一个年纪样貌都不大的书生进入李幼白眼帘,那双眼睛和韩非玉有点类似。
他独自背着行囊很是吃力,被匪兵问到要入城费的时候,他手忙脚乱,行囊摔在地上落出一地的锅碗瓢盆,奋力寻找值钱的东西向守门匪兵抵押,样子极其狼狈,使得周围人一片哈哈笑出声来,听得那书生脸上一阵潮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