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伍德·普拉克真是太可恶了,先是在飞机上救了她的命,和六十三斗了一回,帮她觉醒魂威,改变了她的命运。
紧接着又将这份人情和整个地下世界的安危联系起来,用这种恩义杠杆执行先斩后奏的神秘操作,事后要和BOSS光速切割,把所有的怨气都留给普拉克一个人就好,直接杀死了枪匠这个名字。
她就像一个牵线木偶,似乎前边的路全都被普拉克安排的明明白白,而且还无法拒绝。这个叼人就像一桶炸药,无论是敌人还是朋友,都会被这种暴烈的阴谋所伤害,一不小心就会粉身碎骨。
BOSS能够得到人们的尊重,是因为它以身殉道,将长久的健康化为万灵药的形式,送给了地下世界的每一个智人,它养育人类,要人类主动往地下世界开拓探索寻找聚居地,建立新的城市,所以普拉克把它当做一位君主。
普拉克这个第一交通署的车长,更像是BOSS身边满肚子坏水的缺德大臣,只要是对人类大族有益的行为——像牺牲小家换大家这种操作,他都是两眼一闭毫不犹豫,什么缺德事都干得出来的。
这些玩弄权术的智库幕僚心里都脏得很,如果有一天伍德先生也成了牺牲品,要牺牲他一个,幸福千万家——恐怕他也是毫不犹豫的主动献头,和自爆卡车一样,只怕自己炸出来的烟花不够大,不够漂亮,和他的魂威一样一点就着遇火便炸。
撇开这些无用的遐想,葛洛莉已经不是什么小孩子了,要专注于当下的任务。
“喂”
从群众接待处的另一侧传来问候——
——是一个年纪非常小的姑娘。
“喂,你也是瓦尔哈拉宫的公主吗?我好像没见过你?”
这个瓦尔哈拉宫,是乔治·约书亚二号游轮的代称,是夜总会的名字。
小姑娘挤到葛洛莉身边,抱着人员单据表格,指着单子上的家属一栏,向葛洛莉追问。
“你是舞蹈组的?还是其他才艺组的?是洗浴中心的吗?是招待特别贵宾那组的吗?姐姐你为什么不说话?被主管毒哑了?”
葛洛莉:“我不是瓦尔哈拉宫的人。”
“啊?”小姑娘睁大了眼睛,把头发撩开往脑后去。
葛洛莉这才发现,这十七八岁的女孩子也是二号游轮上的员工,照着她的脸整的容。
“那你为什么要穿咱们的[工作服]呀?”小姑娘问着问着,突然就恍然大悟:“哦!你找到家人啦?不想承认自己做过妓女?对不?!带我一个呗!带我一个呗!”
她兴奋的比划手势,在单据上戳来戳去的。
“我给你当女儿好不好?妈!你以后就是我亲妈!你把我领走呗!都没人来管我的!我是涉案人员呀,要是没有家属来领我,我就得进少管所,要去坐牢的!”
葛洛莉拿来单据,看清单子上的署名。
“爱莲娜?”
小姑娘立刻应道:“嗯!嗯嗯!这是我的艺名!”
葛洛莉:“真名呢?”
爱莲娜却不说话了,她的眼神狡黠,变得机灵起来——指着对街的饭店。
“你请我吃饭!我就告诉你!”
葛洛莉立刻动身,带着爱莲娜来到对街的饭店,这是一家法国菜馆,装修豪华高档,似乎是专门为民兵事务中心的职工干部开的。
爱莲娜抱着菜单,只要了一份填饱肚子的简餐。立刻抬起手臂亮出囚犯手环。
“妈!这手环上有定位器,吃完这顿我还要回看守所呢!你就不能帮帮我嘛?咱们姐妹一场,都是在瓦尔哈拉宫卖身的苦命人,你做我母亲,我做你女儿,我们以后相依为命吧!我不想去坐牢!~”
葛洛莉环视周围,餐厅里有很多人,有几个看上去凶神恶煞的壮年汉子不时往她这桌窥伺。
“两杯餐前酒,把酒瓶给我拿过来吧,还要开瓶器。”葛洛莉与服务员说。
服务员立刻笑呵呵的说:“夫人,这家餐厅的酒水可不便宜哦。”
葛洛莉:“没事,我付得起。”
于此同时,她还在观察爱莲娜的神态——
——在她说出“我付得起”这句话时,爱莲娜的眼神变得更加兴奋,似乎是觉着找到了一个富贵的母亲。
不一会,餐品和酒都送了过来。
葛洛莉要这小姑娘打开话匣子。
“你的真名叫什么?”
爱莲娜:“实话和你说吧.妈,我也不知道自己叫什么,三年前我就被抓到瓦尔哈拉宫,那医护人员和我说了几句话,我什么都不记得啦。烈阳堡税务局的一对夫妇收养了我,他们生不出孩子,授了劣等灾兽的血,我就照着战王的容貌一点点整形,扮演他们的好女儿。”
葛洛莉:“你是哪个组的?”
“当然是高级贵宾订制的特殊服务啦。”爱莲娜立刻说:“我可不像那些台上跳舞的,屋里陪睡的,我连吧台都不必去,也不用钻进别人怀里卖笑陪酒,演好一个天真善良的女孩子形象就行啦。”
葛洛莉:“还挺骄傲的?”
“嘿嘿.”爱莲娜蛮不好意思的,反问道:“妈,你以前呢?你是哪个组的?你家里人还欢迎你回去?”
葛洛莉:“你觉得我是哪个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