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气息全无,犹大根本就锁定不了枪匠的位置。只这一眨眼的功夫,死神又回到了黑暗之中。
只听一阵水声传来,地板上伸出金灿灿的猫爪。
犹大满脸冷汗,猛然低头看去——
——芬芳幻梦已经捏碎了犹大的足踝。
它几乎"浸"在地砖之中,好像灵体所接触的东西都开始液化!
"这是什么力量?这是什么魂威?"法依·佛罗莎琳惊叫道。
江雪明就趴在芬芳幻梦的肩膀上,把犹大拖进这漆黑的泥潭里。
只听"水下"传来尖利爆鸣,三五拳下去,从黑漆漆的砖石泥流里冒出一团腥臭的血液。
法依·佛罗莎琳脸色剧变,心口又开始疼!下一个犹大挣扎著,从[天授]的胸口爬了出来。
"他还有几条命?法依?"江雪明在"水面"游动著,从樑柱里探头,又迅速滑去天花板,跟著水流回到厅堂中央,似乎无处不在。他像水中的精灵,被魂威牵著走,隨著锁盘再次旋转,清脆的齿音再次响起。
芬芳幻梦施展出新的能力,手中多了一块鲜红的布料。
江雪明已经记不得这块布属於谁了,但是他能记起用法——毕竟这些魂威超能曾经不止一次给他带来生死危机。
他像个斗牛士,把红布扬起,开物阁的展台里,十来把铁艺精良的瓦工刀立刻消失不见。
抖落布帛,这些铁器就变成飞矢利箭,衝著新生的犹大而去——
——还没来得及吃下仙丹,这位异界旅客身上多了十六道血淋淋的伤口,脑门上插著泥瓦匠的铁器工具,就这么死透了。
"不太好用。"江雪明隨手从衣兜取来一根铁筷,当飞鏢打出去。
破风之声带起一股红雾,死尸的头颅都叫这劲力惊人的暗器打爆了!
对雪明来说,[Ulock·开锁]带来的一部分魂威超能有些鸡肋,像这张红布能做到的事情,他依靠自己的投射手法也能办到。
法依脸上身上全是血,她无法制止艾欧女神的传召行为。
只要犹大一死,作为履约者,她必须继续执行復活程序——
——下一位犹大紧跟其后,刚从天授的肚子里滑到地板上,他摔得满脸是血,跌到前辈们的尸体当中,嚇得脸色惨白。
芬芳幻梦又一次开锁,亚金甲冑之中弹出红蓝两根线材——
"——嗯?"江雪明精神一振。
这两根细线扎进犹大的胸口,马上芬芳幻梦的手里就多了一个手柄。
它按压手柄的B键,犹大立刻开始跳跃。
SD兴奋道:"喔!有用哎!这是啥呀!?"
江雪明:"[GameLife·游戏人生],我记得,是四年前一个圣教徒的魂威。"
SD按住A键不鬆手,猛推摇杆,犹大就开始满地疯跑——
——按X键,犹大对著法依·佛罗莎琳就是一耳光,把小玫瑰给打蒙了。
江雪明:"对,很恐怖的能力。为了击败这个变态,流星衝著自己的脑袋来了一拳,破坏了一部分脑神经传感区。"
——XY键和右肩键一起按,犹大立刻脸红脖子粗,像是在憋气蓄力。
不过一分钟的功夫,这万魔之首把自己活活憋死了,他的心率过
快,眼球血管爆炸,七窍流血而死。
万魔殿,潘德曼尼南的入口处。
岩浆之上的大拱桥,从原初之种丰富的铁镍神经之中分出一团模糊的虚影。
它逐渐要变成犹大的灵体,要把犹大抓来这座永恆的监牢里受刑。
佩莱里尼·图昂恭候多时,他满心期待著——能和知音见面,能与领袖重逢。
可是过了老半天,这团影子沉浮起降,似乎徘徊在地狱的大门之外,就是不肯进来。
大桥上挤满了人,听闻领袖要来火狱里受罚,有干部连夜赶了两面横幅,四张锦旗,准备和小弟们一起夹道欢迎。
"呃"John`D尷尬的问道:"亚父(佩莱里尼是John`D的创造者)?头领为什么还不进来?"
佩莱里尼推测道:"可能是网不太好?他没死透?连不上我们这个伺服器?"
江雪明依然在尝试,不光是为了实验芬芳幻梦开锁之后的力量,做一个魂威能力隨机数分布的观测。也要尝试把犹大关进幻梦境。
半个小时过去了,犹大死了一地,整个开物大殿血流成河,法依的身体里还有最后一颗备用的仙丹,她已经不敢再尝试,不敢隨隨便便把教长的底牌交出去。
枪匠变著花样杀了犹大五十多次,每一分钟都有新的死法。
她亲眼见到这死神的时候,才明白其人到底是多么的残忍,多么的冷酷。
这些异界来客在接受仙丹之前,都是不同平行宇宙的自然人。
哪怕法依说起这些事,要江雪明冷静一点,滥杀是毫无意义的——
——但是江雪明没听,他从来没留手的意思,这些不同版本的犹大对枪匠来说,都是潜在的不安定因素,只要一颗仙丹就能变成无恶不作的犹大本尊,变成世界顶级反人类罪行的始作俑者。
无论他们生前有怎样的经歷,被选中送到这个世界来,就註定要变成犹大的肉身。这些"穿越者"送到FE33031的瞬间,已经被艾欧判了死刑。
雪明不是三岁小孩子了,他对敌人没有任何慈悲心,包括潜在的高危目標。
法依·佛罗莎琳蜷缩在犹大的尸堆之中,她瑟瑟发抖不敢去看那个魔王。[天授]也停止了搬运工作,似乎是艾欧女神终於发觉不太对劲,犹大过於勤快的死亡频率让薪王暂时停手。
"法依·佛罗莎琳。"江雪明感觉精神有些疲劳,但是要把质询流程走完:"看来这种消耗並不是无休无止,现在你的领袖不在你身边,他听不见这段对话,你的艾欧女神也听不见。"
法依浑身颤抖,低声问道:"你你想说什么?"
"把丹秋国斧锋山的地形图,还有丹秋的战术资源,把它的军队结构等等信息告诉我。"江雪明如此说:"以及最重要的——达格达之釜。"
"凭什么."法依不屑道:"凭你一张嘴么?!"
"我不会骗你。"枪匠脸不红心不跳的撒了个谎,骗女人这方面他太在行了:"事情到了这个份儿上,你认为犹大还有翻盘的希望吗?"
法依刚刚目睹了教长大人的五十多种死法,她已经快要崩溃了。
枪匠踩著犹大的脑袋,态度轻浮语气隨性,开始顛球玩。
"你提供的信息可以救命,可以救下攻坚队几百甚至几千条人命。"
"你可以戴罪立功,我知道,你心里应该还有一些牵掛。"
"你没有杀死比利·霍恩,没有杀掉我的学生,我起初很奇怪,很担心。"
"因为比利是个重情义的人,他和你走得最近,根据谍报活动的隱秘性质做基础判断,他总得死在你手里——他死了,你才能全身而退。"
"像具体的身材,信息素特徵,耳钉或皮肤痣、鼻目畸形和足掌趾尺寸,这些角色侧写只有比利·霍恩能做到,只有他知道这些事——你却留了他一命,我不好评价这种行为。"
江雪明嘆了口气,摇了摇头。
"或许你抱著一种幻想,可以和我的学生远走高飞?对吗?"
死神击中了法依·佛罗莎琳的软肋,也是爱情带来的幻觉使她变得软弱,使她反覆挣扎在生死线,她想起比利小子在一个小时之前的所作所为——那种钻心刻骨的辱骂使她感到愤怒,感到失望,更多的还是不理解。
她饿疯了,因为艾欧女神赐给她这头冷血动物的幻想,让她感受到爱情的甜蜜,还有失去爱情的痛苦。
"做选择吧。法依·佛罗莎琳。"枪匠一脚踩碎了犹大的脑袋:"做选择吧。"
他面对这些反人类的怪物,要灌各种各样的迷魂汤。
"只要你愿意配合,我儘量为你爭取时间和空间。"
"大卫·维克托是我的老师,也是探王,他是青金裁判所的陪审人员,兼职审讯人员。"
"法依女士,你没有犹豫的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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