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进入乾隆二十五年,翊坤宫便频频传太医。
其实从年下的时候开始,如懿便总觉得全身乏力,心浮气躁,心悸心慌,夜间还总是醒来,醒来一摸脖子和后背,全是粘哒哒的汗。
为着夜里总是醒来、出汗的事儿,如懿接连着杖责了好几个惜薪司的小太监,不过好在是年下,毕竟要顾着皇家的颜面,总算是没有弄出人命来。
纵是如此,如懿依旧觉得不解气,于是,便将内务府总管叫来骂了一顿,“本宫竟然不知而今内务府竟是这样当差的了,如今这日子才好过一些,就将红箩炭不要钱似的烧,还是说内务府想要将本宫烧死在这翊坤宫里,给人腾地方啊?”
说不会当差还能解释两句,可这图谋将皇后烧死的话谁敢接啊?
于是,内务府总管只能跪下认错,“奴才该死,请娘娘责罚。”
看着内务府总管匍匐在地上的身影,如懿才觉得心中郁气稍平,最后“宽宏大量”的罚了他半年的俸禄。
当时如懿怀疑了所有的人和事,甚至疑心有人在翊坤宫弄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却独独没有疑心问题可能出现在她自己身上,况且,容佩也劝她,“大概是年下事儿太多,娘娘累着了,或者叫江太医来给娘娘开一副安神的方子。”
但是如懿没有同意,“容佩,本宫这个皇后做的不容易,本宫不能在这么大年节下的病了,若是被皇上知道,恐怕又会让魏嬿婉、海兰她们来分本宫掌管六宫的权利了。”
容佩见实在劝不动,便只能在饮食上更加注意一些,日日想了法子弄些安神滋补的汤羹给如懿进补。
就这么磕磕绊绊的过了正月十五,如懿愈发的喜怒无常了。
原本弘历想着苏绿筠病着,让如懿管管永瑢和璟妍婚礼的事,结果如懿一推二六五,满脸讥笑的对弘历道:“皇上也知道,这些孩子和臣妾不过是有母子名分,但并无母子情分。若是臣妾插手了他们的婚礼,他们反倒觉得是臣妾克扣了他们的,不如就让内务府用心准备就是了。”
直接把弘历气了个倒仰,从那之后,便愈发少进翊坤宫了。
这么一拖,又拖过了二月,永瑢和璟妍的大婚都过了,苏绿筠的病也愈发严重了。
前朝的事儿虽然忙,但对于苏绿筠,弘历还是十分上心的,只要有空便会去钟粹宫坐坐,陪着苏绿筠说说话。
看着苏绿筠日渐消瘦下去的身体,弘历便盘算着提早将她晋封皇贵妃的诏书送到钟粹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