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郎佳氏总是拎不清,便是连亲戚同僚家中有红白喜事,她都送不明白礼,常常是出了钱还得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讷尔布实在没法子,便只好将管家的事儿托付给了儿媳。
马佳氏冷冷才不惯着她呢,“青樱格格,咱们是什么样的人家,难道你不清楚吗?要吃燕窝要用甜白秞,你倒是进宫里去当贵人啊,给你阿玛争个爵位出来,给你额娘争个诰命出来。”
阿箬悄悄往边上退了两步,希望青樱不要记起她来。她也劝过青樱许多次,宫里头的那些吃穿用度,如今的乌拉那拉氏是拍马也赶不上的,可是,青樱又怎么会听劝呢?
对于青樱来说,她只知道自己是当今中宫皇后的侄女,是比王爷家的格格、甚至嫔妃所出的公主更加高贵的存在,她自然配得上世间最好的一切。
“我阿玛以前是佐领,如今我哥哥身上也有着差事,年年有俸禄还有禄米,大嫂你张口就是家里没钱,吃不起饭,谁知道你是不是把家里的东西偷偷拿到娘家去了呢?”
马佳氏本来就火大着呢,一听这话,更是气得三尸神暴跳,七窍内生烟,不过因着这些年和郎佳氏母女斗智斗勇斗下来,她已经练就了一身越生气越冷静的真本事。
“姑奶奶是不当家不知财米油盐贵啊,您老是一年到头只知道插金戴银挑吃挑喝的,你可知道咱们家里里外外上上下下有多少人指着你哥哥的俸禄和禄米吃喝拉撒吗?咱们家一年到头有多少人情往来吗?
若不是我千凑万挪的,用自己的嫁妆填这窟窿,咱们家早不知过到什么破窑里去了!
姑奶奶倒好,上嘴唇和下嘴唇一碰,倒是我贴补了娘家去了!只是姑奶奶想岔了,不是我贴补了我娘家,而是我娘家贴补了你们乌拉那拉氏!
如今我是不但钱没捞着,还给自己养出白眼狼来了,平白受这许多闲气!”
青樱的嘴巴又不像马佳氏一样利索,只见她嘴唇不停抖动着,显然是气到了,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求救似的看向阿箬。
可阿箬也不傻啊,在外头她倒是可以借着自己主子是皇后娘娘侄女的身份到处怼人,甚至欺负人,可如今说话的是自己的当家主母啊,她若是真怼了当家主母,恐怕今儿就会被交给牙婆发卖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