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若筠从廊桥去了春晓阁,又叫丫头去打听谢鸿卓和赵瑾容他们可有吃饭,得知水米未进之后便着急了,扶着青荷就钻进假山要往厅里头去。
今日前头人多,有些宾客正厅站不下,便往天井里去,天井里站满了后,一些男宾就去了后花园,而有些女宾则来了后院。
陶若筠扶着青荷刚扎进假山里,便听见前头有人说话。
“哼,死的好,我看这谢家老大死了,剩下个毛都没长齐的,还能撑几天。”
“娘,人家不是京师还有个哥哥么。”
“京师又怎样?你相公不是也搭上了他干爹了?我告诉你,你对女婿态度好点儿,别惹他。纳妾又怎么样?你是正妻,将来女婿要是不在了,你见谁不高兴了,直接发卖了就是,何苦现在斤斤计较的,叫人看了笑话。”
“可他现在都不进我屋。”
“不进又怎么样?又没生出孩子来。你容着他,让着他,到时候......”
陶若筠听见前面声音小了些,不由自主的伸长脖子去听,只听到:
“让他帮着把这边的产业吃了,让你娘我狠狠的出一口气。”
“能行么?”
“怎么不行?”
……
陶若筠不用去看,便已经知道是谁了。她没有吱声,招呼着青荷又回了春晓阁。
待回了春晓阁,陶若筠便吩咐,叫厨房烧几碗馄饨来,然后把谢鸿卓叫到春晓阁里,这顿饭他今天非吃不可。
不多时,鸡汤馄炖和谢鸿卓都一起到了春晓阁里,陶若筠叫谢鸿卓坐下吃馄炖。
谢鸿卓眼帘低垂,不吱声,也不动弹,陶若筠端着馄饨去喂,谢鸿卓却不张口。
“家里办丧,你要留着力气,不吃饭,倒下去了怎么办?”
谢鸿卓没有搭腔,眼泪汩汩的往外冒,陶若筠用勺子把馄饨喂到嘴边,谢鸿卓也是轻轻撇开头,不肯吃。
陶若筠见状,索性丢下勺子,一巴掌打在了谢鸿卓的脸上。
这一巴掌打的不重,却把谢鸿卓打懵了,连生气也不会了,张嘴便是哭。
“大哥不在了,二哥在京师,家里就你一个儿子了,你不撑着,难道要婆婆站出来?还是嫂嫂?还是你那两个没留头的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