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县长等等,我和我的司机一起跟你去。”
单云犹豫了一下,不过还是说:
“这样也好,我看你们开来的是一辆越野车,我们这边没有越野车,就坐你的车去吧。”
梁栋跟着单云走出指挥部,叫上周鹏,开着那辆红旗,根据单云指的路,钻进了雨幕里。
“横穿我们县城的这条河叫白水河,发源于你们槐安的九龙山。这条河还有个名字叫界河,就是‘楚河汉界’的那个界字,意思是黄淮流域和长江流域的分界线。整条河北高南低,最后经由汉江市,流入长江。在白水河进入我们红星县城的地方,有一座大坝,修建于七十年代,那座大坝每年都是我们防汛重点关照的地方。咱们的目的地就是那座大坝。”单云在车里向梁栋介绍道。
梁栋朝车窗外看了一眼:
“这雨一直都没有要停的意思,照这个下法,水位肯定还会继续上涨,不知道你们那个大坝已经提前做好预案了吗?”
“这个不用担心,我们的大坝有好几套成熟的预案,一旦水位超过警戒线,就会启动第一套预案,然后预案等级依次提升。”单云回答道。
“你们有没有考虑过更加极端的情况?”梁栋问。
“极端情况?多极端?能比九八洪水还要极端?”单云反问。
“万一这种情况要是发生了呢?茅教授可是说过了,咱们这次遇到的天气情况,那可是百年一遇的!”梁栋很严肃地说。
单云想了想,回答道:
“最极端的情况,就是炸坝!”
“炸坝?”梁栋对这个不是很了解,一时有些接受不了。
“如果大坝把所有闸门全开,仍旧泄不及,我们就只好在事先预埋好炸药的地点,炸出一个口子。这样可以防止整个大坝发生崩堤的危险。”单云回答道。
“历史上有没有发生过这种情况?”梁栋问。
“当时设计大坝的时候,肯定也要考虑到极端天气情况的,可是,大坝自竣工之日起,还从未发生过这种险情。当然,历史上,也曾考虑过好几次炸坝,不过后来的都挺过来了。”单云说着,伸着头朝前面看了一眼,“前面就是大坝,我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