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是个有本事的人,我觉得他比我更会说话。”田不厉说出自己的看法,“他的眼光比我们两个更准,他看你有出息,先生肯定会有出息,而我目前还不入他法眼,定是积累不够。”
“我年纪小,沉不下心,像是比我小一岁的康必用,人家就是沉得住气,知书达理,有家教。”
“我现在就算是中了功名,也是尾部名声,常言道:宁为鸡头,不为凤尾。”
“先生你安心考试就成,我考个童生都难,更不要说去府里考秀才了,光是面试一关就容易给人不好的印象。”
“先生你中了秀才之后,我就算是上面有人了,有些不懂的事情也有人教我,现在这几年我先多读书长点学问。”
病先生叹息道:“恩公是想让我专心读书才这么说的,只是我受恩公大恩大德太多,如今又要独自去考试,怎能心安?”
田不厉倒不是为了钱,主要是感觉自己确实是没本事考秀才。
读书少是主要方面,刚读书一年不到,哪里比得上这里的读书人。
这次能中,主要是其余人太草包了,大部分人都是走个过场而已,没几个认真考试的。
童生并不是全县所有人一起争,是有钱没钱的读书人自己争。
“先生你不要多想,安心读书就是了,就像是虎儿他们三个,钱不够让三个孩子一起读书的时候,必然是多照顾更懂事一些的狗儿。”
“现在我们两个也是一样,先生你先行一步,我和豆娘还有孩子们挣钱供你读书,等你有出息了再提携我们,这本来就是人之常情,不要拖拖拉拉像个女孩子一样。”
“男子汉,大丈夫,就要有豪情壮志,敢于承担家人朋友的寄托,现在全靠你了!”
田不厉自己觉得没希望,就把考试的压力转移给了病先生。
病先生不觉得这是压力转移,而是觉得田不厉把光宗耀祖,飞黄腾达的机会给了自己。
“多谢恩公!恩公情意,胡某三生不忘!”病先生鞠躬拜谢。
田不厉扶他起身,“先生不用客气,这读书就是要花很多钱,我看别人家也是父母或者女人兄弟帮忙赚钱,自己在家专心苦读的。”
“你放心读书就是,钱的事情交给我就行了!”
钱的事情不怎么难,实在不行也可以去借钱,但是找人担保就比较麻烦了,两人在府里都不认识人。
好在这事情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没几天康必用过来拜访的时候知道了难处,就带着病先生回家做客,得到了康举人的担保。
县令知道田不厉弃考,病先生专心读书备考后,也让家仆送来了十两银子资助。
县令老爷的态度,可比这十两银子贵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