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与门房的道:“就说是我说的,请父亲也到花厅,难得今儿都有空,坐下来一道说说话、吃个早午饭。”
都晓得姑夫人说一不二,见世子并未反对,门房上当即应下来。
花厅里。
桑氏正审阿当。
陆致也在,被她罚站在角落里,没法与亲随串供。
阿当被关了一晚上,晓得状况不好,不敢再欺瞒,老老实实交代着。
“去年末、书院放年假前开始的,年节里热闹,公子常往将军坊去。”
“都是与同窗一道,小的不怎么跟着,不清楚公子是输是赢。”
“小的有罪,没有劝说公子,还替公子瞒着府里,每次晚归说谎是与同窗交际。”
正应着话,外头脚步声传来。
透过窗户,陆致一眼看到了陆骏,正欲呼唤求情,就看到落后了两步的陆念与阿薇,他倏地缩了缩脖子。
陆骏显然没有料到花厅里是这么一个状况,看了眼陆致,又瞥了眼阿当,他在桑氏边上坐下:“阿致做了什么事,让夫人这般生气?”
“他……”桑氏张口要提,抬眼瞧见刘管事小跑着过来,便先收了话。
刘管事额头冒汗。
这种一看就不妙的局面,他根本不想掺和,偏是避不开。
硬着头皮,刘管事将帖子递到阿薇面前:“表姑娘,有人拿着您的名帖来收账。”
阿薇接过来看,正是她交给将军坊管事的那张。
她走到桑氏身边,道:“舅娘,那只鸡是我强买回来的,挂账了二百五十两,人家上门来取了。”
陆骏正吃茶,闻言险些喷出来:“什么鸡值二百五十两?”
“就是舅舅您昨晚上用的那只鸡。”阿薇面不改色。
陆骏愕然。
没错,他喝的是鸡汤,不是凤凰汤。
“外甥女你当了冤大头?”他问。
“那是你儿子在将军坊里当宝贝赌钱的斗鸡!”陆念嗤得笑了声,凤眼凌冽,“不好好琢磨明白,斗鸡能值两千五百两,两万五千两!你多大家底都不够输的!”
陆骏脑袋嗡嗡作响。
难怪夫人气黑了脸,难怪大晚上杀鸡做汤!
陆骏冲陆致喊道:“你过来,过来跪下!”
阿薇颇为贴心,问刘管事道:“鸡毛掸子做得了吗?毛少些不要紧,能抽人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