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何必如此绝情呢,夫人?”维尔福的笑容当中带上了些许的威胁,“不瞒您说,我现在有非常重要的事情需要您帮个忙,如果您能够帮我一把,那我以后可以十倍偿还您,但如果您非要这样绝情,那我就不得不好好回忆一下往事了……”
“伱威胁我?”爱米丽顿时就怒火上涌了。
这不光是演的,旧情人居然以这种卑劣手段来对待自己,更加让她愤恨当年自己有眼无珠,居然和这种人厮混。
“您绝不应该把这理解成威胁,这只是一种求助而已。”维尔福小声回答,“您别忘了,命运曾经让我们两个连成一线,如果我飞黄腾达,我当然有办法帮助您,但如果我倒霉了,您也好不到哪儿去……”
他一反刚才在艾格隆面前的诚惶诚恐,此刻又找回了往日的游刃有余。
毕竟,在陛下面前他只是个小虾米,但拿捏住一个女人他觉得还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果然如同他所预料的那样,爱米丽虽然愤恨无比,但也拿他没什么办法,只是狠狠瞪了他几眼之后,就迈动脚步,把他带到了旁边一个无人的小房间当中。
“和你共处一室,让我感到反胃。”在进来之后,爱米丽毫不留情地说,“而且我不能让别人发现,否则一切就完了……所以你有什么事情赶紧说吧。”
虽然爱米丽说得严厉,但是维尔福却从容不迫,反倒是仔细打量了一下爱米丽。
不久之前,在爱丽丝的力荐之下,爱米丽得到了一份差事,而被特蕾莎召见过,虽然只是普普通通说了几句场面话,但这立刻让爱米丽身价倍增,总算在宫廷里有了一席之地。
现在她作为爱丽丝的下属兼顾问,帮助她处理各种繁杂事务——这下没人敢于不开眼地叫她唐格拉尔夫人了,这个不光彩的头衔好像已经随风而逝,再也不复存在。
“你倒是时来运转了!”打量了片刻之后,维尔福发出了感慨,“一个孀妇变成了银行家的夫人,然后又莫名其妙成为了宫廷命妇,你未来的自传如果找个好一点儿的作家的话,一定可以大为畅销的。”
这种调侃让爱米丽脸色一红,但是她还是咬了咬牙忍了下来,“你不可能知道我为了今天付出了何等代价,又承受了多少灾难!在我面临破产、差点被人抓去抵债的时候,我没有烦扰过你,现在我好不容易熬出一点希望了,你却又来让我承受新的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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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这么说,爱米丽。”维尔福摇了摇头,“即使此刻,我也对你没有恶意,如果不是因为形势所迫的话,我绝对不想要给你添麻烦的。”
“形势所迫?你现在不是春风得意吗?”爱米丽反问,“我可是听说了,你在之前的案件当中大放异彩,让奥尔良公爵灰头土脸,也间接地促成了他的落败……”
“没错,我确实做到了这些,可是就算做到了那又怎么样呢?”维尔福深感挫败,发出了一声叹息,“在陛下面前,我永远只是个外来者,算不上他的亲信,没有资格对他提出什么建议,只配执行他的命令。我被当成了一个可悲的工具,和法庭上的木槌没有任何区别,让我敲谁我就得敲谁……”
维尔福的悲凉感慨,并没有让爱米丽感到同情,她反倒是反问对方,“难道您不觉得荣幸吗?不是每个人都有资格被陛下当成工具的,您作为他之前的政敌,如果连工具都当不了,那恐怕下场只会更惨。”
维尔福的脸抽搐了一下。
爱米丽的抢白非常难听,但是他却无力反驳,因为这是实话,而实话是最伤人的。
真没想到,我,二十年来亲手断送了数不清的性命,却被一个娘们当面讥讽……他的内心隐隐作痛。
他心里也知道,如今爱米丽今非昔比,绝不是他能够轻易摆布的无知少女了,虽说他掌握着对方的致命把柄,但是这个把柄是不能轻易使用的,否则他自己也会大受打击。
所以,他虽然心里生气,但表面上还是换了一副和善的面孔。
“爱米丽,我真的很抱歉,我现在情况急迫,所以不得不采取强硬手段,在内心当中我深感惭愧……”他一边说,一边向对方躬身致歉,“我知道,跟您再谈什么感情无异于是在说笑话,爱米丽,我只想求你帮个忙……我只需要你帮一个忙就好了,只要你帮了我这次,以后我什么都可以为你做——怎样?有个检察官当你的棋子,你也一定可以受益的吧?”
哼……你还真以为你可以一直蹦跶吗?爱米丽在心中冷笑。
但是在表面上,她却露出了迟疑的神情。
“你需要我帮你什么?”片刻之后,她好似下定了决心,然后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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