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您的身上感受到了充沛的活力,和我这种衰朽的老人形成了鲜明对比,我们的国家确实太需要新生的血液了。即使在我如同您这样年纪的时候,我也没有您身上的这种意气风发的气概……您定能够做出一番大事业。”
虽然明知道对方这肯定是在刻意地恭维自己,但是艾格隆听了之后仍旧颇为舒服——毕竟,这可是拉法耶特啊,他20岁的时候已经在志愿从军参加美国革命,成为“开国元勋”了。
“您过奖了,与您当时建立的功业相比,我还颇有不如。”虽然心里高兴,但是艾格隆还是嘴上谦虚了一下,“好在我现在还有很多机会去证明自己,我会用我的一切才能和精力,来让这个国家尽快安定和繁荣起来。”
“如今整个国家都仰赖于您的仁慈,我衷心祝愿您能够实践您的诺言。”拉法耶特侯爵对艾格隆的话颇为认同。
接着,他又微微欠身,似乎在对艾格隆致歉,
“即使我很遗憾地曾经站在过您的对立面,但是我对您个人并无恶意,请您谅解我之前的一切所作所为,我只是不得不为这个国家而承担起我的责任罢了。”
他这似乎是在为之前“为奥尔良公爵站台”而致歉,但是作为当事人,艾格隆明白他其实是在说另外一件事。
在拿破仑皇帝上台之后,拉法耶特侯爵并没有选择向皇帝输诚,而是默默地作为议员低调地存在于政坛上,成为了一个温和的反对派。
一开始他并没有参与什么反对皇帝的阴谋,直到帝国濒临毁灭之后,他认为拿破仑皇帝已经无法再统治这个国家,继续让他留在位子上只会让法国人白白流血,因此他选择参与到了推翻皇帝的浪潮当中。
在1815年滑铁卢战败之后,在议会当中,面对吕西安-波拿巴继续支持哥哥拿破仑的号召,他以议员的身份挺身而出,宣告法兰西民族已经为拿破仑皇帝流了足够的血,已经不能再继续流血下去了。
而面对皇帝把皇位传给儿子,继续延续帝国的动议,他和他的支持者们也一概予以反对。
正是因为国内汹涌的反对浪潮,大势已去的皇帝不得不放弃了任何挣扎的念头,甘愿成为了英国的囚徒。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拿破仑皇帝临死前对这些反对者们念念不忘,还在遗嘱中着重点名塔列朗,拉法耶特等人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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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法耶特侯爵之所以在艾格隆面前重提旧事,倒不是在向艾格隆求饶,只是阐述自己的立场而已。
艾格隆也确实对此不以为意。
“这一点请您放心,我虽然年纪不大,但我明白事理,侯爵。”艾格隆轻轻挥了挥手,表示过去的一切都已经是过眼云烟,“那时候我不过是个三岁的幼儿,谁能够有胆量把这个反复无常的国家交给我呢?就算给了,那对我来说也绝不是什么幸运,而是一种诅咒,有无数个阴谋家会围绕在我身边,还有已经习惯了暴乱和革命的民众……那一切都是我承担不起的重压,所以您没有做错什么,相反我认为您做了对国家有利的事情。”
虽然这是事实,但艾格隆能够如此轻松地说出来,也意味着亲口给当年的纷争盖棺定论了——这也让拉法耶特松了口气。
他倒不是担心自己的安危,而是害怕罗马王不依不饶要翻当年的旧账,现在看这个少年人能够如此客观而且豁达地看待问题,那也就意味着以后血雨腥风的清算不会再出现了。
“您能够如此通情达理,确实是难能可贵。”他再度夸奖了艾格隆,“当初如果没有发生那一系列灾难性事件的话,您必然是可以坐上皇位的,而如今,您依靠着自己又走回来了……想必这对您来说也是一种磨练。”
“磨练?我倒更愿意形容它为不得不承受的教育。”艾格隆苦笑了起来,“如果不是没得选,谁愿意去承担无谓的磨练呢?我只是因为命运使然而不得不去学习怎样夺回我原本应有的东西而已……幸运的是我做到了,虽然现在还差着一步。”
“也只差一步了。”拉法耶特无奈地叹了口气。“那么在那之前,您还准备做什么呢?”
“我要做的事情并不少,但是最主要的一件,是为我的权力得到应有的授权。”艾格隆傲然回答,“先生,您支持过奥尔良公爵,也许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