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以什么名义告诉您呢?”塔列朗若有所指地反问。
特蕾莎先是愣了一下,不明白对方的意思,但是很快,她反应了过来。
接着,血液从心脏大量上涌冲入到大脑,她气得身上都发抖起来。
“您难道认为,我会背叛这个国家吗?这是何等不敬!”她霍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然后抬起手来,用颤抖的手指着塔列朗亲王,“我……我既然嫁给了殿下,既然来到了这个国家,那我就清楚自己站在什么立场!”
她越说越是心情震荡,目光也越发犀利和骇人,“没错,我是一个德意志公主,但我更知道,我是法兰西皇后,我是皇太子的母亲!路易十四的母后奥地利安娜也是一位哈布斯堡公主,为了儿子的江山,她一样和哈布斯堡帝国为敌,我也能够拿出同样的觉悟!”
“那么现在,我就请您稍稍拿出十分之一甚至百分之一的觉悟,来证明这些话吧——陛下。”塔列朗亲王并没有因为特蕾莎的愤怒而退缩,相反,他仍旧不慌不忙地做出了回应,“玛丽亚殿下是我们第一个拉拢过来的德意志王公,而且她现在在为我们效劳,我们付出一点金钱作为代价又何妨?我希望您遗忘今天发生的事情,这对我们的国家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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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塔列朗的语气和缓,但是很明显,他是不打算做出让步了。
“如果我说不呢?”特蕾莎气极反笑。
当然,这也在塔列朗的预料之中,而他也早就准备好了应对的“杀招”。
“那么,就请您把我撤换了吧——”他不慌不忙地摊了摊手,“作为首相,当看到陛下夫妇做出如此明显损害国家利益的事情,我理应做出谏诤,如果谏诤无效,那我也不应该驽马恋栈,而应该尽最后的努力来维护国家的利益、以及您自己的利益。”
塔列朗亲王的摊牌,让特蕾莎瞬间逼到了墙角。
这不是辞职,这是要挟。
因为在这个时候,她是不可能撤换塔列朗的,而且,她也拿不出任何可以替代塔列朗的人选。
况且,以什么理由呢?就为了打压一位德意志公主,和她斗气,所以就要逼首相去职退位?
她没有权力这么做。
甚至,如果她真的有本事而且还这么做了,那么外界谁还关心玛丽亚那点小事?
“任性妄为、专制擅权的外国皇后”,类似于这样的批判,必然将会铺天盖地地向自己砸过来。
更致命的是,人们会追问,自己到底是站在法兰西利益的这一边,还是站在德意志利益这边?那自己又该如何辩驳呢?
他已经把一切路都堵死了。
虽然特蕾莎平素厌恶塔列朗的为人,但是当塔列朗亲王真的挡在她的面前出手时,她才发觉,这个看似已经弱不禁风的老东西,原来是这样难以撼动。
这种被人逼迫的感觉,更加增添了特蕾莎心中对塔列朗的憎恨,她早就打定了等塔列朗死后就清算他遗产的主意,而此刻她更是恨不得现在就送这个死老头归西。
可是,这也只能想想罢了。
“陛下,我知道,您现在很不高兴,但是我必须告诉您,身为皇者,就是必须学会和自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