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陈长帆听见墨公子的名讳依旧不为所动,红脸校尉脸色一滞。

此子的跟脚竟这么硬?连墨公子也不惧。

还是说他并不认识墨公子。

见陈长帆也不问墨公子是谁,红脸校尉梗着脖子介绍了一番背后靠山。

“墨公子之父乃是宁王。”

宁王?

宁王乃是武朝四大藩王之一,这永州便是其封地。

四大藩王之中,除了燕王的幽州苦寒,其余三州封地,皆是风水宝地。

蜀王治下的益州,虽远离武都,但平原沃野千里,年产稻米千万石。

且织机十万,锦缎远销西域。

听说蜀王的府兵亦是骁勇善战,凶名远播。

故而天下人皆认为蜀王乃是四大藩王之首。

楚王治下的荆州,亦有充沛的湖泽平原,年产稻米八百万石。

且水运发达,占据两条黄金水道,年过商船万艘,仅是漕运只利便难以估量。

小主,

而在这位宁王治下的永州,亦有广袤平原和大川湖泽,但规模都不如益州和荆州。

可永州有着丰富的矿脉资源,却是其他藩王都无法比拟的。

永州在宁王治下,经济、人口、农业、贸易、军事样样不行,显然是这位藩王昏庸无能,心思完全没放在经营上。

这样的存在陈长帆不可能不知晓。

虽然宁王是个体内有着皇室血统的废物,可毕竟也是本地藩王。

若对方真是有着宁王的背景,那今日这钱还真的不太好收。

可接下来那红脸校尉的话,却是打消了陈长帆的顾虑。

“宁王的四个儿子当中,唯有墨公子最有韬略,手腕、心机都是上乘,虽然墨公子平日里行事从不打着宁王的旗号,可……”

陈长帆摆手制止了红脸校尉的话头,“庶子呗?”

红脸校尉面色一滞,没想到对方居然一语道破墨公子的底细。

陈长帆两世为人,对于这种情况见得多了。

作为藩王之子,正常的剧本应该是养尊处优、吃喝玩乐,只有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庶出才会整天想着玩弄心机手腕。

而且从这个墨公子放任手下拦路收费,显然也是兜里没几个子儿,才会舍下脸面挣这种不太光彩的钱。

“好,这个墨公子我认识了,今日便给他一个面子,”陈长帆一把接过红脸校尉手中的钱袋子,从容地策马从木桥上经过。

听见这话,还以为对方是顾忌自家墨公子的背景而放弃收钱,谁知道对方不但收了自己的钱,还吐出一句差点几乎要把人气得吐血的话。

“看在墨公子的面子上,这台床弩我就不拉走了。”

你还想把床弩拉走?

你是从山里来的土匪吧?

怎么连吃带拿的?

红脸校尉气得脸色更红了,可是看到那些腰悬利刃的汉子们面色凶狠地从自己身边经过,他十分明智地选择闭嘴。

从那些人的神情来看,一旦自己对那为首的青年表现出一丝不敬之意,这些凶悍汉子恐怕会在第一时间拔刀,将自己剁成肉馅。

目送着这一支商队从容经过,直到对方走远了之后,红脸校尉才终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不是他胆子太小,而是那些人给他的压迫感太过强烈。

“回去禀报墨公子,清河郡里来了一伙山匪,我河防营随奋勇抵抗,可还是被对方劫走二百两银子,还请墨公子为我等做主!”

听到红脸校尉这话,身旁的年轻军士顿时有些傻眼。

“大人,他们不是只收了一百两吗?”

“少废话!多出来的那一百两,是给老子的精神补偿!”

……

“大人,前面就是三关九险中的第二关,水龙帮。”

顺着沈万五的手指看去,只见远处的两山之间,一队做山匪打扮的汉子盘踞在此。

为首的一名脸上纹着青龙的粗壮汉子远远地瞧见这支商队,眼底露出一抹贪婪之色,隔着老远就高喊一声:

“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过此路,留下……卧槽!”

一支造型特殊的箭矢破空袭来,直奔纹身汉子而来,打断了他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