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旦又懒进了摇椅,扇着金扇,叹息道:“唉…对镇北侯家人,多照顾些吧。人走茶凉……”
“镇北侯府现在是没人敢结交了,承章帝也不会重用。但是……等哥哥你当了皇帝,那就不一样了吧?”
萧旭试着哄郑旦开心。
郑旦瞅一眼萧旭,“哼…那得猴年马月,你看看父皇,生龙活虎的,我怕我死了,他还没死…”
“哈哈哈……”
两人都笑了起来。
这本是一句玩笑话,没有第三人在场的玩笑话。
但什么话也逃不过刘禹锡的耳朵!
郑旦从摇椅里起来,“我去带上大老婆回趟娘家。总得让她见见过世的父亲吧。”
“恩,现在尸体应该抬回去了。我顺便去看看镇北侯的伤口。”
“你暗中跟吧,别明目张胆,我怕……”
“哥哥,现在真是胆子变小了,没那股风风火火的劲儿了。”
郑旦凝视着萧旭的眼眸,眼眶竟有些湿润了,幽幽叹道:“我怕呀,你看看,不到两年的时间,死了多少无辜的人?要是你和无双再出事,我就不能独活了。活不下去了……”
萧旭也有些心疼了,大拇指的指腹轻轻抹掉那白皙的脸颊上划下的眼泪,拥着郑旦靠上自己的胸膛,轻抚着郑旦的背。
萧旭本想说要不除掉刘禹锡吧,刘禹锡没了,便不会再死人了。
最终,嘴只是张了张,什么都没说……
一个时辰后。郑旦紧紧挽着才人的手,回了镇北侯府。
整个镇北侯府,门庭冷清,走的走,散的散,院落里静的出奇。
这背了个谋反的罪名,真是连哭都不敢,更别提穿白衣,挂白绸了,什么都没有。
只有一副装着镇北侯尸身的棺椁停放在厅堂里。
才人见着自己的母亲和兄弟姐妹,那眼泪便忍不住涌出了眼眶。
几人先是给郑旦行了礼,接着几个人抱在一起,小声啜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