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出发!全速进军凤阳!”
随着一声令下,三千匪众如潮水般,或是奔跑,或是策马,举着刀枪棍棒冲向凤阳城方向。
一路扬尘四起,铁蹄声声。
这悍匪下山,如潮汹涌的一幕,令沿途的小村屯居民战栗不已。
龙虎山腹地距离凤阳县城约有五十余里,相当于霍青前世的二十几公里远。
这样的距离说近不近,说远不远。
众匪虽打定了主意,要迅速拿下县城,但同时也做好了长期作战的准备。
因此,龙虎山此前便准备了供三千人一个月所需的辎重,这个数目不小,集合所有山寨的资源,加上龙虎山这段时间的生产所出,以及掳掠所得,方才勉强足够。
不可不谓之孤注一掷。
若能成功攻下县城,这些辎重损耗倒也值得,若是陷入持久战,或者兵败,则闻名大周的凤阳山贼可能就会从此一蹶不振,乃至就此灭亡。
同一时间。
昨日出发的先头队伍抵达县城外围后,饶是耀武扬威地向守城军挑衅了一把。
令守城军一阵窝火,但鉴于城中民心不稳,倒也没有贸然出击。
东城贫民区,桑标的小院中。
这货在收到山贼的先锋队伍已经到达城外的消息后,惊喜了一地。
他留在县城“卧底”已经多年,早就厌倦了这种憋屈的生活。
如今,山匪大军杀到,若是能顺利攻下城池,那么便是史无前例的一幕。
他这个见不得光的山贼奸细,便也算翻身做了主人,如何不喜?
此时,内心小小兴奋了一把,带着手下几人,正要辗转出门再次霍乱一番时。
刚走到小院门口处,打开门栓,还没来得及伸手开门。
蓦然,见到门自己开了,而后一个深受重伤的男人便顺着门板倒了下来。
桑标眉头一皱,翻过那人的身子一看,顿时一阵讶然。
“这不是...县衙的总捕头,何青吗?”
桑标不由有些斐然起来。
他卧底多年,熟悉城中各大势力关系,自然对这位总捕头不无熟悉。
身边的一名山贼见状,指着晕厥的何青说道:“嘿,这家伙怎么回事?像是刚被人追砍了一路。咱要不要送他一程...”
话没说完,却已然被桑标拦住。
不远处,一股急促的脚步声正在传来,引起了桑标的注意。
似乎正有大队人马在赶来。
桑标凝重道:“快,把他藏起来。不管要杀何青的是什么人,他若就这么倒在我们门口,恐怕会给我们带来麻烦。”
几名山贼倒也知道轻重,当即三两手将何青抬进了小屋的地窖中隐藏。
桑标则动手清理何青身上留下的血迹,并将平时拉恭桶的板车拉到了门口,以作掩饰。
片刻后,一群漕帮帮众便杀到了近前。
见到小院门口的桑标正在故作洗刷恭桶,周围还散发着一阵恶臭的样子,倒也没有贸然靠近。
只是稍微询问了几声,说有没有见到什么受伤的人路过。
桑标自然满口否认,装出一副傻憨的样子,应付过去。
等到漕帮之人走后。
地窖中,桑标粗略查看了一下何青的伤势,眉头深皱,自语道:“呵呵,这小子被砍了几刀,虽中的不是致命伤,却也并非寻常人可以承受,可见这厮倒也是个硬汉...”
“那咱怎么处理他?他终究是县衙的人,不如砍了算了。”
一名山贼冷眼道。
桑标想了想,却是摇头,“不急!要砍,也先通知了大当家再砍。或许,大当家留着此人还有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