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园很美也很大,从门口到周颐住的房间,桑九觉得走了大概有半炷香的时间,一路上各种奇花异草,争奇斗艳,亭台楼阁也都各有旨趣。
“将面纱摘了,让我细细的看看的你的伤,好不好?”
周颐将桑九按在他自己房间的镜子前,并凝视着镜中的她温柔开口。
桑九犹豫了一下,抬头将绑在后脑勺的带子解开,可不知为何,那带子竟然被结成了个死结,桑九本想直接扯掉,可突然一双温厚的大手将她制止。
“我帮你。”
周颐动作轻柔的将绳子解开,期间桑九全身紧绷,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面纱落地,右侧狰狞的伤疤赫然暴露的镜子里面,桑九下意识的躲开周颐审视的目光。
其实她并不怕变丑,可她怕在周颐面前变丑。
“跟我说说,你的伤是怎么来的?”
周颐转到桑九目光直视的位置,并顺势在软垫上坐了下来。
“怎么来的重要吗?周公子只管治伤就好。”
桑九避开周颐的目光,她不想说出来徒惹周颐难过。
“重要,”周颐又往桑九的目光归落处挪了挪,“我想知道你当时到底有多痛?”
“周大公子,我说过,我不是你的故人,若是公子给我治伤就是为了接近我,那我便不治了。”
桑九说着就假装生气的站起来离开,但周颐却一把将她重新按倒软垫上,说话的语气也加重的几分:
“你知道我今日为何非要让你来这里治伤而不是在南风府?”
桑九明明知道却最终选择了沉默。
“那是因为我不想让你再因我深入险境。”周颐自问自答。
桑九有些心痛,但她还是语气冰冷的说道:“我不知道周公子说的什么意思,如果周公子不想治伤,那我便告辞了。”
“菱歌,我知道,是我不好,可我不是有意忘了你,你再给我一段时间,我一定会想起所有的事情,好不好?我现在已经可以想起一部分事情,等过几日或许就会想起全部,你再等等我好吗?”
面对周颐深情的眼神,桑九即便是铁石心肠也该被融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