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青虽知章寅行事荒唐,也不配为官一方。
但他能在商县横行数年,与他在朝中的靠山脱不开关系。
所以大家对他的所作所为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如今公孙成将其革职并下狱,只怕是要得罪朝中之人,故而不免为他担忧起来。
但他不知道的是,公孙成可不怕这些。
倒不是因为他是国舅,而是因为他实在看不惯章寅的所作所为。
为官者,当为民请命,造福一方,可这章寅,荒淫无度,才学平平。
若留他这样的人在地方为官,不等敌国来犯,北齐就已经摇摇欲坠了。
公孙成看到笛青惊讶的神情,笑了笑。
“怎么?笛大人莫非要为他求情?”
笛青急忙拱手说道:“非也,下官只是不想大人这般雷厉风行。”
毕竟昨日他第一次见公孙成的时候,他看上去温文尔雅,沉稳持重。
他本以为他做事定会三思而行,却不想他动作这般迅速。
“大人如今处置了章县令,只怕回到朝中有人会为难大人。”
公孙成听到此话,心中一怔,他没想到笛青竟会关心他,不过他旋即爽朗一笑。
“笛大人无需忧虑,回到朝中本官自有法子应对,只是眼下本官担心县衙无人主事,会出乱子。”
公孙成面有隐忧,笛青也跟着担忧起来。
这时公孙成注意到笛青的穿着,方想起自己来县衙的初衷。
“对了,你方才去城里,可有什么异常。”
笛青回答:“目前看上去尚可,但有些低洼处已经有了些积水,不知这雨得下到什么时候,下官担心时间一长,雨水排不出去,只怕会出事。”
公孙成又问,“坝上情况如何?”
笛青道:“下官回来正是打算牵匹马,准备去坝上看看情况。”
公孙成低头,略一思索。
“这样,你对县里的情形比较熟悉,本官派一队人马,你带着去坝上,若是发现情况不好,立刻将附近的村民转移到安全的地方。”
说完,他拿出一枚金黄色龙纹令牌,这是出宫时陛下赐给他的,见此令牌如见陛下,可以调动南安的一切府衙驻军。
他将令牌交给笛青,并向阿江吩咐道:
“你带着笛大人立刻去驿馆见陆将军,告诉他派一队人跟笛大人去坝上检查,一切事宜听笛大人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