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上,舞袖飘飘,丝竹不绝,无不彰显着南安的盛世之象。
但除了谢承月与恒儿这两位没多少烦恼的郡主、皇子看的津津有味,其余众人似乎只是用浮于表面的微笑来掩饰内里的心事。
菱歌一面喝着酒一面用眼角的余光扫着南雪怀中的恒儿,笑意盈盈,但却难掩苦闷。
周颐与公孙成、柳楚墨等人推杯换盏,安闲自在,但却止不住的担心菱歌。
云岐就更不用说了,乘兴而来,败兴而归,眼前的菱歌与他的丫头一点也不像,看起来倒像是自己多心了。
公孙念倒是不喝酒,只是不停的朝菱歌这边张望,她想不通,陛下方才为何要试探这位姑娘?难道她身上藏着什么秘密不成?
柳楚墨自从得知柳未曦过世,自责不已,若是当初自己坚持不让她离京,是不是就不会发生后面的事情了?可人死不能复生,他的妹妹终究是回不来了。
谢承初闷闷的,将自己的不敢明言的心事都倾注在杯中。
他虽是赵家独子,陛下已经为他正名,但为了感念公主的养育之恩,他执意要等到公主夫妇百年后再改回姓赵,云岐拗不过,只能暂时不提此事。
步宇见菱歌一杯一杯的灌自己,心里着急,却也不敢明着劝,只是一个劲的朝周颐使眼色,但周颐只装作没看到。
因为他也劝不了菱歌,而且他也不想劝,她心里本就够苦了,若没了这酒,只怕她会受不了。
至于南雪,她方才听到恒儿喊菱歌娘亲,她都懵了,一瞬间她以为是王妃回来了,但直到菱歌转头,她才发现是自己多想了。
但她又忍不住好奇,为何恒儿会突然称呼她为娘亲,以前可从未这样过。
突然,曲终舞退,水榭中突然安静下来,倒是让众人的思绪戛然而止,都回到这宴席上来。
只见云岐举杯朗声道:
“此次和亲,乃我南安之幸,更是朕之幸,从此我南安便与北齐有姻亲之有谊,希望日后南安与北齐可以休兵止戈,两国百姓可以亲如一家,再无骨肉分离之苦。”
言辞恳切,铿锵有力,在场众人都是心怀天下之人,听到这样的话,怎能不感怀。
皆起身,举杯恭祝。
他们都希望有朝一日天下太平,百姓安居,无人背井离乡,无人骨肉分离,到那时才是真正的盛世。
菱歌听到这样的话,忍不住抬眸朝高高在上的云岐望去。
不否认,她的确是个好皇帝,自登基以来,励精图治。
她从雁城行至京中,路上并未看到任何流民,甚至到处都是良田千顷、百姓和乐的场景。
云岐察觉到有人在看他,视线立刻朝这边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