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再只会存活于她的记忆里,而是站在她眼前的活生生的人。
她摸了摸小腹,这里面还有他们的孩子,另一个新鲜的坚强的小生命。
离开之前,她跟钱小又和肖医生都互留了联系方式和地址,方便以及通信。
肖医生最初还高冷来着,可她这个人,对于自己看得上眼的人,向来不在乎什么面子不面子,只要对方不烦她,她就死缠烂打。
再加上钱小又在旁边劝说,肖医生也不得不同意了。
这一趟的伤员不少,足足坐了两个车厢,云岁岁和顾钧也在里头。
顾钧好不容易不用躺在病床上,又被困到了火车床铺上,整个人都不好了。
又是几天的行程,胜利的喜悦渐渐被无聊所代替,所有人都像要发霉了似的,无语望天。
千盼万盼,火车终于停靠,岩市到了。
南省已经春暖花开,岩市的温度却还在零下。
一下车,一股专属于北方的冷空气迎面袭来,吹得人直哆嗦。
顾钧将军大衣披在云岁岁身上,自己却只穿了一件夹克,似乎想把没消耗的精力以热量的形式散发出去。
“哎呀团长,你咋穿这么少?谁这么不懂事啊,把你的军大衣抢走了?”
跟着军车来接站的除了几个军医之外,还有个熟人,这是许久都没见的田娇娇。
顾钧显然也不明白,这人怎么在这里,但他也不在意,理都没理她,直接揽住云岁岁的肩膀上车。
然而田娇娇却像不会看脸色似的,屁颠屁颠跟着他们上了车,差点没把王勇给挤开。
王勇从最开始就不咋喜欢她,但看在她是个女同志,之前又没有做得太过分的份上,他也懒得计较。
可今时不同往日,云大夫为了他们团长差点连命都没了,如今又怀着孕,万一有什么好歹,那他简直万死难辞其咎。
于是他一把把田娇娇薅下来,冷着脸道:“我看你刚才是从那辆车上下来的,回你的车上去。”
田娇娇脸色不好看,不过碍于他是顾钧的亲信,也没敢得罪,只是不在乎地说:“哎呀,我又不是司机,坐哪辆车不一样?”
说着就又要往车上挤。
王勇却直接拦在门口,虎着脸道:“我的职责是负责保护团长和云大夫,你是什么身份在这挤来挤去的,懂不懂规矩?”
他表情实在严肃,田娇娇下不来台,嘴巴一扁,眼泪直接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