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文汉哭了一下抬起头,李钰给他擦干了眼泪,刘文汉这才想把李钰扶起来,可李钰朝他一笑艰难的说道:“腿麻了,等会儿吧。”
两人就这样用奇怪的姿势讲了一会儿话,刘文汉把李钰抱了起来放在床上给他揉了揉腿,屋内安静了许久,等李钰的腿伤好些了时候,他抱着刘文汉两人在床上依旧没有说话,直到李钰看了看时间他不得不回去,刘文汉送李钰到了门外,李钰回头问道:“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刘文汉平静下来说道:“带领他们继续战斗。”
李钰点了点头,就要拉开门的时候,刘文汉在身后说道:“今晚别走了。”
李钰回头笑道:“今晚要是不回去我估计以后都不用回去了,第五次扫荡马上开始了,我看看还能争取到什么情报。”
李钰回到账房的时候已经黑夜,他小声的拉开了门进到了房间,结果在漆黑的房间突然有人说了一句:“这么晚才回来。”
李钰被吓了一跳他回头看到椅子上坐着一个人,看体型相貌仿佛是长谷,就在这时那人点燃了蜡烛,长谷的脸就这样出现了他的面前,长谷幽幽的问道:“你去哪里了。”
李钰半天没有回答,他努力的想着该怎么说,就听到长谷说道:“你也不必回答,我估计你现在说的话都是假的,只有去了刑房才能说真的。”
李钰身上不禁颤抖了一下,他努力的平复了一下内心,平淡的说道:“长谷司令还想送我到刑房?我又不是没有去过。”
长谷拿起烛台走到了李钰的面前,火光照射着他的脸,长谷伸出手抚摸着他的脸,随后摸到了他的脖子接着就是用力的一掐,李钰被掐的喘不上气,他拼命的挣扎着,长谷眼见着李钰的脸色渐渐变得紫红色,他放开了手,李钰顿时就摔坐在地上揉了揉脖子,长谷抬起脚就踩在了李钰的脚踝上,李钰疼的喊了出来,李钰忍着疼痛说道:“我姑父明天会过来,你弄上了我,他不会放过你的。”
长谷听到后收起脚,就在李钰已经他放过自己的时候,他抬起脚踩在了李钰的胸口上,微微弓着腰贴紧他阴森森的说道:“你以为我怕他么?”手上的烛台不禁微微倾斜,滚烫的蜡油滴落在李钰的身上疼的他不禁叫出了身影,长谷随即从李钰的身上撕扯下来一块布塞到了他的嘴里不让他发出一丝声音,接着他一只手拎着李钰把他丢在了床上,吹灭了蜡烛屋里陷入了一片的黑暗。
李钰做了很长很长的一个梦,还是在那个沉在湖底的梦,从泥泞的湖底伸出一只只大手抓拽着他的身上,他的身上顿时一片一片的血迹让他倍感疼痛,随着他越拼命的挣扎,抓住他身上的手就越来越多,终于他不在反抗闭上了眼睛任由着那些手一直把他拽进土壤里。
从那天开始,李钰就没在见过长谷,很长的一段时间院子里的人减少了很多,李钰疑惑地问他们长谷去了哪里,伪军嘲笑道:“怎么,你还想他了?”李钰走后,那些之前对他脾气还不错的伪军朝他身后吐了一口骂道:“真脏。”
李钰装作没听到的样子回了屋子,刘文汉也消失了很久,只留下了一个口信就走了,陈巳扬也久久的没能过来,上一次过来还是长谷走之后没多久,他看到陈巳扬的脸色阴郁了许多,他也没敢多问没等他开口陈巳扬就借口有事情离开了,这段时间陪伴他的只有吴炀,两人在屋里聊了很多,有一天李钰跟吴炀说道:“万幸有你在身边。”吴炀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
直到民国二十九年的年底,李钰见到长谷他们一身伤痛的回来了才知道在八月份的时候,战斗发生了1824次,重击了日伪军的反动气焰,有力地配合了正面战场的作战,全国抗战的信心再次被点燃。
到了民国三十年的春节这一天,李钰走出了院门,原本想去长街看看的,结果发现在影壁下一个熟悉的身影蹲在那里卖着他爱吃的糕点,李钰走上前来一边挑着糕点一边内心有些激动的说道:“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