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钰说完半天没听到刘文汉的接话，他侧过头去看他，结果看到了刘文汉正在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李钰低头检查了一下衣服并没发现什么异常，他捅了一下刘文汉的肚子问道：“你瞅什么呢？”

刘文汉眼神流转半天才问道：“你说实话，鬼子是不是对你用刑了？”

李钰摇了摇头，刘文汉突然激动的朝李钰身边靠了靠说道：“是不是鬼子对你用刑了，然后你姑父发现了这些天你一直在他那里养伤？”

李钰赶忙否认，刘文汉突然又委屈了起来：“你在骗我，你肯定在骗我，你为什么就不听话呢，咱们走吧，好么？”

两人沉默了半天，李钰缓缓的开口道：“十年了。”刘文汉抬起眼眸看着他，李钰对上了他的眼神继续说道：“已经十年了，打了十年的仗眼瞅着就要到头了，现在说放弃就放弃了？”

说完李钰从桌子上刘文汉之前收到的电报一份一份的摆给他看说道：“这是之前鬼子进攻的路线，由北向南，这是现在的由南向东。这是之前在报纸上井江山上那人说的打仗急不得，要长久的打，这广袤的土地他们吃不下来，能拖垮他们。这是刚开始他们采购的单子，这是他们现在采购的单子，这是他们国内大米的粮价，这是现在的，还有这些，都是他们占领过的城市等他们走后咱们的人又拿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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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文汉看着满桌子上的电报和报纸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半天他才缓缓的开口道：“你还是想替他报仇是不是？”说完他站了起来说道：“长谷没杀他，杀他的是占领金陵的人，你打算怎么做？去找金陵的人报仇么？”

李钰听后也站了起来：“我祖父祖母呢？我三叔三婶呢，还有丢失的弟弟妹妹，他们呢？”本想还要张口的他，突然不知道面对着刘文汉该说什么好，毕竟这么多年以来，从穗城他被劫匪打劫之后他从天而降的身影开始，刘文汉就一直待在自己的身边，最后他缓缓的开口说道：“我会给你们送最后一份文件，你们要劫走陈巳扬替长谷运走的物资，送往前线。”

说完他就离开了，留下了刘文汉自己呆呆的坐在了椅子上，矛盾的内心占据了整个身体，两只手肘撑在桌子上，两只手抓着头发回忆着跟李钰的点点滴滴。

李钰回到了账房对于长谷来说是件很意外的事情，长谷坐在椅子上说道：“我还以为你不能回来呢。”

李钰笑着说道：“长谷长官这么赏识我，我怎么能不回来呢。”

长谷听后噗嗤一笑，他站起来走到门外把房门关起来问道：“你都知道多少了？”

李钰装作疑惑地表情看着他问道：“长谷长官的意思是？”

长谷说道：“你是个聪明人，但又是糊涂的，这场仗自从前几年开始我们这些当官就知道是什么结局，可惜啊，下层人不知道，对于我们这一场又一场的胜利大大的刺激了他们，对于军事家来说我们守着北方的黑土地足以生存的很好，可是那些狂妄自大的人们啊，人心不足蛇吞象，真以为能吞掉这庞然大国，所以，明明知道结局什么样子，为什么我不现在就给自己留好后路呢，所以，把账本交出来，我保你没事儿。”

李钰听后还是装着疑惑的问道：“我还是不懂长官是什么意思，账本不是在你那里么？”

长谷冷笑了一声：“也罢，拿着这个当做以后对付我的把柄？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能让你永远的说不出话来。”

李钰一脸天真的笑着说道：“我信，我真的信，投鼠忌器，您不是没听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