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好了。”苏晓看向远方，眼中有很多意味不明的东西，“我是舍不得你们，沈姚、苏古、白碎河还有楚浩，每个人我都舍不得，可我活着也没什么意义，这个大陆并不需要我。”

沈姚就那样静静地看着他，她明白苏晓现在的感觉，一种英雄无用武之地的感觉，那种无敌的孤独感是会消磨人的精神的。

“沈姚，谢谢你，咳咳。”苏晓咳了一口血，他不在意地擦掉，在洁白的袖子上留下一抹红。

“这些天我总有一种不真实的幸福感，喝酒、灯会、划船还有烟花，虽然烟花到现在都没有看上，不过没关系，你们的心意我感受到了，苏古甚至都不惜装醉讨我开心，他那千杯不醉的酒量怎么可能喝醉呢。”

“咳咳。”苏晓身形开始变得模糊，他转身看向沈姚，“谢谢你们。”

沈姚眼眶有些湿润，强忍着眼泪不掉下来，“大哥……”

原来苏晓已经知道了，她以为她演的很好。那天苏晓和苏古在古亭谈话的时候她一直都在，他们说了什么她自然也都听见了，包括后来苏古走后苏晓究竟做了什么她也知道。

所以她这些天才那么反常，拉着苏晓到处玩，想用人间的温情留住苏晓。其实活了那么多年，他们早已见过种种，对这些事情打心底里是没什么兴趣的，觉得快乐的不过是一起做这些事情的人而已。

眼见着苏晓的身形更加虚幻，她终于忍不住问：“这样真的值得吗？”

苏晓并没有直接回答她，“我本就是一个潇洒的人，也曾百花丛中过，我不愿被规则束缚，所以我和你们一起讨伐魔君，后来我们赢了，我却变了，我心中有了天下，有了她。”

苏晓说着脸上浮现出一丝宠溺，“我曾经为了她放弃高高在上的权利，如今我也想要再任性一次，干干净净地来，干干净净地走，挺好的。”

沈姚声音有些颤抖，“好。”

苏晓眼眶也有些湿，他看着天空，眼底是无尽的复杂他，问沈姚：“沈姚，史书上将要再多一个名字了，你准备好了吗？”

沈姚失笑，一颗泪珠沿着脸颊落下，“我支持你。”

“好。”苏晓闻言张开双臂，闭上眼睛，迎接着秋风。

此时还是黎明，太阳还没有升起，天边只有一抹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