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锐不吭气,嘴巴跟蚌壳一样。
他不想告诉,梁秋润他被人骂拖油瓶。
他也不想告诉梁秋润,他是因为梁海波,说了后妈会虐待他才发怒揍人的。
梁锐有自己的自尊心。
他不开口,场面便陷入了沉默。
“他不说我来说吧。”陈红娇三言两语,“我出来倒垃圾,就看到梁锐这个狼崽子,把我家海波按在地上揍,我上来劝架,他连我一起踹了出去。”
梁秋润听完,他并没有偏听偏信,而是再次朝着梁锐确认道,“是不是这回事?”
他只相信儿子的话。
梁锐还是不说话。
从他出现的这一刻开始,梁锐就像是一个紧闭的蚌壳一样。
一点都不配合。
他的抗拒态度,也让梁秋润隐隐有了几分不悦,“梁锐。”
“回答我,是不是这样?”
梁锐梗着脖子,眉目倔强,“是不是重要吗?”
“反正打我也打了,你要是嫌弃我,就把我赶出去!”
这——
梁秋润看到这样的梁锐,他更多的是无力。
走过战场上的枪林弹雨,梁秋润不怕。
在工作上被穿小鞋,遇到在大的事故和压力,梁秋润也不怕。
他怕的就是这样,他教不好梁锐。
眼睁睁地看着他变成这样。
他从未想过把他赶出去。
在这一瞬间。
梁秋润想了许多,最后定格在一个失望的目光上。
他不在去看梁锐,也不在去询问他的意见。
因为,这个时候的梁锐是叛逆的。
越是询问,他越是不会说。
梁秋润压下百般情绪,他转头朝着大嫂陈红娇说道,“大嫂,不管什么原因,梁锐这孩子打人都是不对的,我替他和你们道个歉。”
陈红娇不乐意,“我家海波受了这么严重的伤,医药费都不知道要多少。”
梁秋润在她话音落下之前,便从公文包里面,拿出了五张崭新的大团结递过去,“这是医药费和损失费。”
这下,陈红娇眼睛一亮,她二话不说收下钱,看了一眼梁锐,“我是看在都是亲戚的面子上,这才不追究的,若是有下次,就不是钱能解决的了。”
他们大房可不像是梁秋润一样,这般有钱。
这点医药费都抵得上爱人一个月工资了,陈红娇自然是不客气的。
只是,她这话一落,梁锐冷笑,“贪财就贪财,还说的这般高尚。”
“这和当了婊子立牌坊,有什么区别?”
他的话,一下子把陈红娇身上遮掩的面皮子,给扯了下来,她脸色当即难看了起来。
只是,还不等她开口。
梁秋润便说,“大嫂,大哥要出来上班了。”
这话一落,陈红娇脸色一变,扶着儿子梁海波立马就走。
他们一走。
只余下父子两人。
梁秋润看着梁锐,心力交瘁,“梁锐,不要在惹祸了好吗?”
梁锐本来有些愧疚的,听到这话,冷笑一声。
看到他这样,梁秋润越发觉得自己教育的失败,他看着他,目光无奈,语气笃定,“我会和你找个后妈的。”
他们家或许需要一个贤惠温和的妻子,也需要一个母亲的角色。
他想。
温柔贤惠女同志的到来,或许会中和他和梁锐之间的剑拔弩张。
听到这话。
梁锐紧紧抿着唇,脸色越发桀骜,臭的要命,“爱找不找,我无所谓。”
离开家后。
梁锐并没有去上学,而是逃课。
领着小弟杨向东和候小南一块,三人去了取灯胡同大杂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