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
“大人闻闻这是什么?”元扶歌将筷子递到他跟前。
聿淙嗅了嗅,眉毛逐渐拧成一个“川”字,指着筷子道:“是海南的沉香,这种树木一般要十至三十年才能产香,而二百年以上树龄的老树,油脂结集得较好,甚至于树干的芯部也富含油脂,这种沉香就特别珍贵了。”
元扶歌抬手点头,抿唇一笑,“没错,就是您说的,沉香历年来的份例都登记在册,江南的也有,问问当地的官员就知道是谁的东西了。”
沈确当机立断,飞快地拧了一眼史松,“县令还不跪下!”
史松一哆嗦,声泪俱下,“丞相,这是臣的东西,臣,臣是害怕这里的东西不干净,所以特地带了自己的筷子。”
沈确扬起笑脸,转头对着聿淙道:“原来是爱干净啊,大人您听到了吧?”
外面一声讽刺的声音传来,“好一个干净,怕是手底下的血都要溢成河了吧?”
“谁,是谁?”沈确眉凝纠结,语气里透露着火气。
“是我!”
红色锦袍的少年郎,穿过厅堂,迈着步子信步走来,他眉宇间透露着自信,朝着元扶歌挤眉弄眼的。
元扶歌翻了个白眼,看向他身后的表情冷峻的何云雁,眼角弯了一下。
“何秀才这又是怎么了?”沈确眼神冰冷如铁,眼底掠过一抹阴翳之色。
何云雁沉默着,走到聿淙跟前,黑沉沉的眼睛盯着他,“草民如实说,大人能否如实办?”
聿淙干咳了声,不自然道:“当然。”
何云雁漠然,转身走向那幅字画,翻开背面,道:“大人此字画是县令,拿来抵押他吃白食的物件,这背面的落款是县令自己的章子。”
“你拿自己的章当银票?”沈确气的发抖,眉毛高高地扬了起来,“你那字值几个钱?”
元扶歌蹩眉,瞪眼道:“是啊,在别人这里将自己养的脑满肥肠的。”
史松肥胖的脸蛋迅速涨红,低头抠着手,咬唇道:“臣,臣事后会尽数补上,何秀才,对不住了。”
何云雁怒目斜扬,看着他轻声道:“不用了,等您进了牢房,秋后问斩,您去黄泉路上去还父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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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确寒着脸,神色凝重道:“这是什么话?”
何云雁挑眉,反问道:“草民的父亲在狱中已经死了,看守的人也被杀了,丞相您说是什么仇什么怨,值得一个人如此赶尽杀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