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周朗肃却讲了“沈文”二人对于画作的态度,这二位都曾是江南出来的书画领袖,最受文人追捧。
二狗子从前在秦僻给他的画册上也曾见过临摹这二人画作的部分,一时间又很感兴趣了,静下心来,细细听。
周朗肃讲了一会儿这二人画作的习惯,突然提问,可有人曾见过这二位的真迹。
能来参加这样讲学盛会的,大都是江南读书传家的子弟,那二位书画大家又是江南人,自然有人家收藏过他们的画。
后面有人开口道:“我们家收有一幅沈先生的祝寿图,观之能扑面上三斗俗尘,极雅致。”
周朗肃没有太多的表情:“祝寿图却是常见。”
有人嗤笑:“祝寿图都画得雅致了,大俗大雅么。”
对于书画这种流派众多的艺术,自然有很多争论了。
“便是祝寿图,也与常人所画的什么松鹤延年,寿山福海的不同,沈先生有自己的观感,雅俗共赏,况且沈先生最是不拘小节之人,沉醉山水,有朋友求画便会应下,这幅祝寿图,自然不是平常俗物可以比拟的。”
“唯有祁先生,才是真的丹青以自适,洒翰撷云,一生唯有山水画作,从来不染尘埃。”
这话一出,大家都开始吵起来,谁还没有个最爱的画家了,就连赵时都开始一人战俩,唾沫横汾,势要为祁先生争个高低来。
二狗子一只手撑着脸蛋,歪着脑袋,看得乐呵。
周朗肃问他:“周门登山的那位,你怎么看,沈先生可是俗人?”
二狗子被吓了一跳,才发现是在喊他,一转头,周朗肃也歪着头,倚在桌子上看热闹。
眼神带着调侃,好像二狗子就是那个热闹一样。
“厌花恨月,自然所有人都是俗人了。”二狗子淡淡地回了一句,他有点不太高兴,总觉得这人态度特别怪,从一开始就看他跟看个笑话似的。
“画中有花繁便刺眼,纸上落月影即皱眉,此物被别人画过写过,就成了俗物了,这些人也只能从生僻处找拗口的典故来装点自己了。”周朗肃说完,看着二狗子:“看来你是真的仰慕我,不如,我收你做个弟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