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样子的他,又怎么能够让若影留在自己身边。
她给不了她想要的生活,就连基本的安全,也无法保证。
不止是若影,就连嫣儿、蔓蔓和爸妈、大哥,这些他曾经最亲最亲的家人,他都没有办法去面对。
“像我这样的,大概这辈子都只能活在阴暗的角落里了。”
他苦笑着撑起身体,托着如同灌了铅的双腿,走下人行步道的台阶,漫无目的得在空旷的街道上行走着,宛若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
月光拉长着他的身影,而在路灯照射不到的角落里,若影蹲在角落,捂着嘴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
薄家别院
黑色奥迪rs7停在了别墅门口,薄枭下车之后,径直走上台阶,进入了别墅大厅。
温若颜一路追赶进去,心莫名提到了嗓子眼。
回来的这一路,薄枭从未跟她说过一句话,不管是质问也好,发火也罢,这些通通都没有。
如此沉默冷淡的他,反而让她越发害怕。
“薄枭,你今天在庆功宴上好像没吃什么,我让厨房再给你做一点吃的吧。”
“所有人退下去,把门关好,让新来的保姆照顾好小小姐,无论听到任何声音,不允许她出房间。”
男人一身黑色西装,背影笔挺得站在大厅中央,水晶吊灯投射下来的暖光却好像完全照不进他的身体,冷得整个屋子都压抑着一种暴风雨前的沉闷。
原本在守在偏厅等候吩咐的几个佣人纷纷嗅出了危险的意味,迅速回到保姆房,将门紧紧关上。
温若颜站在不远处,恐惧如潮水一般不断涌上心头。
她怯生生得走过去,试图抓着薄枭插兜的双手,“你怎么了啊?怎么突然这么严肃啊?”
她的手刚伸上前,男人猛得转身,眼底怒意横生地盯着她,“我为什么这样,难道你不知道吗?温若颜,在我面前请收起你那副伪善的嘴脸。”
“我,我怎么会知道呢?薄枭,你别这样,大晚上的吵架要是把暖暖……”
“别给我提暖暖!”薄枭冷声打断她,“温若颜,我警告过你无数次,不要招惹曦月不要伤害曦月,你之前做出那些事,甚至伤害到了暖暖,可念在她小离不开你,而你也是她亲生母亲的份上,我都忍了。”
“但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去动曦月!”
眼下,温若颜已然意识到薄枭察觉到了什么,但她依旧装傻狡辩,“薄枭,你到底在说什么啊?我没有伤害过厉曦月,暖暖那件事我也是不知情的,暖暖不是也向你解释过了吗?你也同意我继续留在薄家照顾孩子了,为什么今天参加完庆功宴回来,你就一直这样针对我啊?我真的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
“不知道?”薄枭冷嗤一声,勾起的唇角在霎那间凝固,犹如一只吃人的野兽,死死盯着她,“那些记者,都是人证,你手机上应该也还有你联系服务员掉换了厉曦月的酒,给她下药的证据吧,你要我把这些全都找出来摆在你面前,你才死心承认是吗!”
温若颜被吼得一惊,也终于清楚自己没法再继续装傻置身事外了。
她娇柔的脸上挤出楚楚可怜的泪水,哭起来那样可怜:“薄枭,我知道错了,我的本意不是要让你和厉曦月有所染指的,你知道的,我绝不会有这个想法。”
“你当然不会,你不过是想着用下药这种肮脏的手段,让她名声尽毁,但你做梦也没有想到,我会出现在那个房间里。”薄枭狠厉的眼神似恨不得将温若颜碎尸万段:
“从今天开始,你不准再踏入薄家半步,我跟你父亲以及你们温家所有的合作,也到此为止。至于你跟暖暖……你这种失职的人,不配当她的母亲。”
温若颜一听到薄枭连温家也不肯再资助,瞬间吓得瘫软在地,苦苦哀求,“薄枭,你不能这样对我,这些年虽然你给了我父亲很多项目,但他每次都是兢兢业业勤勤恳恳完成的,你不能因为这些就跟他划清界限啊!”
听到她最先想到的不是暖暖,而是自己父亲的利益,薄枭眼底的神色更冷了。
“我为什么不能?你的父亲有多少本事,你心里比我更清楚!”
薄枭厌恶地甩开她,如同甩开一个可怕的病毒。
这些年来,温家一次次的狮子大开口,向他们薄家要走了无数的项目,念在温若颜是暖暖的母亲,他哪怕知道这项目温家吃不下,也还是愿意交给他们,私下里再支会一些企业去帮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