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这种长辈对小辈之间的宠溺语气。
在祁君逸眼里,他的月月就是个娇滴滴的小姑娘。
他年长她六岁,前世还比她多活了十年,真论起来,便是足足十六岁。
他该包容她的小性子,捧着她,纵着她,护着她。
小心翼翼,绝对不能让风浪波及她半分。
说宠爱都不足以概括他对她的呵护,早已经到了溺爱的程度。
而这会儿,听见她用这样宠溺的语气对旁人说话。
哪怕那是个年纪比她小,被她视作亲生妹妹的姑娘,祁君逸也不自觉抿了下唇。
一股难以言喻的突兀感冒了出来。
他再度饮了口茶,压下心头情绪,淡淡道:“女官可不能给母亲请封诰命。”
内廷是皇后的权柄,虽然也有自己的官员升迁体系,但最高品阶不过三品,手中实权也不多。
兜兜转转不过是后宫、宗室、乃至各大官员家诰命夫人的那些事了。
手伸不去朝廷,也影响不到国之大事。
想要为家中母亲请封诰命,只有朝堂重臣才能做到。
这也是母凭子贵和妻凭夫贵现象所存在的基石。
一切只因为,男子尊贵。
殿内静了一瞬。
姜翎月道:“也罢,女官也是官,就算不能给家人请封诰命,自个儿至少无人敢欺。”
总之,她要护两个人,还是简单的。
皇帝陛下已经着手立后事宜,内廷女官的任命,自然由着她去。
别说是抬举世家大族的女眷,就算是后宫的普通宫婢内侍,他也不会说一句不字。
只是……
祁君逸眸光一动,望向下首穿着四品恭人服制的谢安宁,道:“有王爱卿在,夫人何愁没有诰命可封。”
话落,谢安宁当即变了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