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少甫又去吻她,“若是娘为难太过,你别就这么受着,可以带着婉儿先搬出去,无人会怪你,我的仕途也没有那么容易被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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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才被吵醒,整个人还有些迷瞪,但谢安宁依旧能感觉到他吻里的不舍与爱怜。
困顿的大脑还没有发出指令,身体记忆便先一步被这个吻唤醒。
谢安宁伸臂攀附了上去,乖顺的伏在他的怀里,嗓音带着些许哑意,应好,“我都知道的,你别这么啰嗦。”
恍如隔世的娇俏嗔怪声,让王少甫浑身僵硬,眼眶蓦地红了,下一瞬,他扣住她的腰,将人抱的更紧。
“对不起,安宁,对不起…”
都怪他,怪他蠢钝愚笨,才会伤她至此,才会把他们之间的感情弄得这么糟。
有水渍自她脖颈顺流而下,温凉的触感让谢安宁清醒了几分,她眨眨眼,“你哭了?”
“没有!”
王少甫自她肩窝抬头,“我没哭。”
他的五官在昏暗的室内有些模糊不清,隐约能看见眼睫还透着湿意,眼眶也是通红一片。
……不过,人家说没有,那谢安宁就只当没有了。
天色渐渐亮了,王少甫却还是舍不得走。
谢安宁彻底醒了,她蹙眉,试探道:“我送送你?”
王少甫还未答话,房门就被叩响,外头传来仆从的问询声。
谢安宁见状,强撑着就要起身,被他摁住肩塞回被子里。
“外头冷的很,用不着你送,”他俯身亲了亲她的额,“睡你的吧。”
谢安宁也不坚持,一动不动任由她亲了,才伸手推了推,“快去吧,路上仔细些,别担心家里。”
声音轻风细雨,真是温良贤淑。
将王少甫那颗不安多日的心,定了一大半。
果然,他的安宁还是爱他的。
王少甫笑了笑,深深看妻子一眼,系上大氅,拉开门,走了出去。
房门被合上,隔绝了外头的严寒风霜。
谢安宁却再也睡不着了。
她睁着眼,一动不动平躺着,目光似在看帷帐上方绣着的芙蕖花,又好似透过帷帐看向不知名的某个地方。
良久,有一滴泪自她眼尾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