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橙狠狠点头:“自然记得,是晋王殿下才开始伐启的那两年。”
说完她神色变了变。
“大人,是不是又要打仗了?”
易禾对她笑笑:“没有,但生在乱世,倒是每天都要做好打仗的准备。”
在橙吐了口气:“那就好。”
哄了在橙放心出去,易禾自己却有些担心。
当年司马瞻才跟大启开战时,市面上小钱无人认,大钱无人用,唯有布和粮的价值水涨船高。
幸而百姓手中有些积蓄,才没有过得太艰难。
可是眼下不兴战事,司马瞻为何一边囤布,一边又用唱衣换了十万贯呢。
她原以为何渊是为了体面,才出天价将那件僧衣唱下的。
原来是小瞧这位巨富了,他必定知道这十万贯若再继续存下去,很快就不值十万了。
倒不如趁机花出去,免得砸在手里。
……
这桩事她琢磨不透司马瞻的想法,倒是想起还有件事没办。
翌日天色将黑,她叫了石赟替她秉烛,二人去了府上的库房。
几口箱子一启开,果然不出所料,一股腐坏的霉味窜进了鼻子。
石赟嗅了嗅,遂用手在脸前扇了扇:“大人,这里头放了些什么?怕是都烂了。”
“我也不知道,打开看看吧。”
石赟将烛台搁在高处,动手将里面的东西一一搬了出来。
先是一摞她之前在冀州常看的古籍,这是她请司马瞻帮忙带回来的。
当年搬家时东西太多,书占了大半,她便舍了几册闲书在宅子里。
这几本书虽然不是夫子教的,但是她爱读,自己写了不少批注和论证,后来倒是时常记挂着。
没想到还能全被找回来。
“大人,这口箱子里的东西都坏了。”
易禾起身探头看了看。
“都是些什么?”
“有板栗,枣子,酥糖,还有果脯……哦,底下还有一叠信。”
“信?”
易禾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将东西接了过去。
石赟将烛台凑了过来,待看清楚后叹息了一声。
“可惜,纸都沤了。”
易禾仔细数了数,大约有二十几封,想是司马瞻在冀州时写给她的。
一日一封,外头还记着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