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随殿下攻打应州时,不意军中出了叛贼,我们中了埋伏。我当时说,不若殿下先脱身,暂时放下应州,待回去整顿之后来攻克。否则你我都要命丧于此。
殿下说,对待应州,没有放下,只有拿下。”
“可是上几天他知道下官被人拒了之后,却说儿女情事上,未必都要拿下,也可以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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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禾附和一声:“其实,这话殿下说得没错。”
“嗯,殿下说得是没错,只是下官没有那么洒脱。”
“那将军后边有什么打算?”
“没有,喝过这回酒,明日就忘了。”
“既然无疾而终,那就做个无痛的告别。”
易禾忍不住笑了笑:“无痛的告别,这话说得通透,本官受教了。”
裴行也笑了笑。
“这不是下官说的,这是殿下说的。”
……
“裴行。”
司马瞻不知何时已经站在阶上,冷着脸打断了他的醉话。
裴行一惊,马上摇晃着身子站了起来。
易禾也转过身去,朝司马瞻抱了抱手。
“殿下恕罪,下官身上载着圣谕,今日不便行礼。”
“无妨。”
他伸手将易禾递过来的礼册接过去,看完问她:“殷祭如何改到冬日了?”
易禾垂首答:“殷祭本就是春日或者冬日都可。”
“那皇兄为何不亲去祭祀,却让本王代劳?”
“陛下说他近来圣体违和,怕操劳过度影响朝政,所以想请殿下住持今年的殷祭。”
这件事陛下没有跟她明言,是以她不能揣测着圣意答话。
其实她心中已经有过计较,因为司马瞻去往西北六年,期间大小宗庙祭祀都没有参加过。
因而陛下特意将今年的殷祭挪到了冬日。
就为了给他这个体面。
“圣体违和?”
司马瞻皱了皱眉:“皇兄怎么了?”
“呃……这个,下官就不知。”
陛下能怎么,昨日在殿上不还踹了王显劾奏的一名臣子吗?
听说一脚下去,肋骨都断了两根。
能有什么违和?
可是这话是陛下让她回的,她也不敢不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