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酒。”纪烨晁慢悠悠开口。
汗血宝马前蹄隐隐在地上焦躁的刨动,鼻孔里呼哧呼哧喘气儿,又接着转了好几圈儿,将吃食暴躁拱到一边。
纪烨晁示意侍卫先控制住,现在还不到时候。
他得意勾唇。
安乐殿敬酒不吃吃罚酒,想要投靠纪烨宁?那也要看看自己有没有这个命。
他得不到的东西就要毁掉,谁也别想得到。
只是做了此事就不能让母后察觉,这样疯狂的自由足以让他肆无忌惮。
纪烨晁放下杯盏低声笑得疯:“马儿啊马儿......可要将人认清楚了。”
毁了父皇的爱马,再除掉纪晏霄的左膀右臂,他倒要看看纪晏霄还能不能笑得出来。
......
“什么?”
宴会上传来庭芜的声音,他似乎很是热情在跟几个大臣攀谈,几个大臣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紫,只恨不得找个角落钻进去避开。
“你们说要给百姓捐献银两?”他手上顿时掏出一个大袋子,还抖了抖,脸上喜笑颜开:“来来来,都往这儿放。”
这些人都只会虚伪说些场面话,今日非得给他们架起来,不出点儿血一个都跑不了。
再一侧,收集到银两,雪衣乌发青年面色温柔致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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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你看看他们那副嘴脸。”
庭芜啧了一声:“又想占咱们安乐殿的便宜,又不乐意出银子,哪有这么好的事儿。”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银两袋子收进怀中。
经过庭芜这么一打岔,想要跟安乐殿攀关系的恨不得退避三尺,只恨自己这张嘴凑上去胡说八道什么。
好在纪尚书没有说什么。
他虽然是亡国质子的身份可眼下也是圣上眼前的红人,自然是得罪不起的。
这方朝臣们闭上了嘴,那方二皇子和太子又碰上了。
庭芜指了指那方,小声道:“这可不就是现成的狗咬狗?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算了想不起来了......”
纪晏霄扬起笑:“我让你做的事情都做好了?”
“当然做好了!”
庭芜想着,他就从来没有耽误过殿下的正事儿,暗地里操练的兵马可没有一日懈怠。
话落他跟着自家主子看过去,二皇子和太子殿下正笑得一脸不值钱的样子。
宫里的人嘛,谁还不会演戏似的,虽然恨不得弄死彼此,可表面还是一副兄友弟恭的模样,着实让人啧啧称奇。
纪烨宁笑嘻嘻敬酒:“太子殿下可真厉害,父皇的寿宴让你操办得真是让弟弟大开眼界。”
“二皇弟既然大开眼界,那可要好好学着才是。”纪烨晁同样有来有往。
宴会接近尾声,皇后令人在御湖里放了水灯,水灯之中更是置了香饼,香气起了浓郁,连女眷身上的熏香都不及。
朝臣以及女眷们都在御湖画舫之上欣赏乐部新排的凌波舞,画舫的灯烛映在水面,流光潋滟,水色泱泱。
有朝臣称赞:“好一曲凌波舞。”
纪晏霄看了一眼那朝臣,又看向朝这方走来的姜藏月,忽而意外突生——
这艘画舫之上汗血宝马挣脱缰绳在画舫疯狂乱窜起来,看着直冲纪鸿羽去了,纪晏霄当即起身。
“汗血宝马发疯了!”
“护驾快护驾!”
汗血宝马在画舫之上横冲直撞,不少人被撞进御湖之中,此刻更是冲到了纪鸿羽面前,后者被汗血宝马狠狠一顶,直接摔在地上呕血。
“圣上!!”
羽林卫和暗刑司的锦衣卫齐刷刷动手上前阻拦,这才隔开了那疯马。
纪鸿羽惊魂未定。
疯马接触不到他,这会儿像是早有目标跑向了纪晏霄和姜月所在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