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虽远,行则必至;事虽难,做则必成。练字是天天的功夫,最怕一日曝十日寒。妹子也不必贪多,坚持每日早午晚各临一张就好。所谓不见所增,日有所长,只要妹子坚持写、用心揣摩,还怕没长进吗?”又说:“嫂子的字虽不怎么样,给妹子当先生,自信也还够资格,妹子临了贴拿来,我自会给妹子批,何必要舍近求远呢?”
文淑红着脸,从嫂子手里接过书和纸张。回到屋里,她长长舒了口气。她庆幸自己总算骗过了嫂子,坐了会儿,开始计划她的下一步行动。可是,她哪里晓得,一个谎言根本不可能圆过另一个谎言。她临场发挥般的解释,不只让自己,更让书慎也陷入尴尬之中。
明仁街上巡查一圈之后,回到厢房,和好月聊起西边战事。明仁问好月该如何应对。好月也有些担心,也有些主意在心头,然而拿不准事情到底会发展成啥样子,不好乱说,只用些模棱两可的话宽夫君的心。她最后说:
“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最不让人放心的,倒是咱那妹子。”
明仁问:“她怎让人不放心了?”
好月问:“上午你去存学,没发现啥异常吗?
明仁被问得愣了愣,回想着说:“是这样。我去时,校门从里面锁着,我叫门,开门的是书慎。书慎说替靳连绶看校门,因此没有回家。我也在校园里走了走,教室和办公室的门都锁着。”
明仁说着,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儿。自己去村学之时,书慎若在门房,为何敲门那么久他才过来开?书出来时,又打呵欠又伸懒腰,仿佛是刚睡醒的样子,可那时已快晌午,一个懒觉能睡到这时候吗?若当时他在办公室里,为啥又要将办公室锁上才来开门?他疑惑地看着好月。
“莫非……”
好月说:“你去的时候,她就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