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萌莞尔,道:“这不很正常吗?出路出路,出来才有路啊。”
“是啊,很正常,因为当世态变得浑浊,清醒便是一种罪。”阿呆笑笑,掐灭烟头道:“在职场你不会卑躬屈膝是一种罪,在医院你不会送红包是一种罪,在学校你不会讨老师欢心是一种罪,而我,就是十足的罪人啊,因为我是个傻子,什么也不会。”
“谁要再说你是傻子,他就是缺心眼。”不知何时起,郝辉腾从卧室走出来。
阿呆憨傻一笑。
郝辉腾同样望向车水马龙的大街,道:“我觉得你偏激了,我和他们一样,是在追梦的年轻人。”
你一个四十多岁的老头说这话不亏心?阿呆道:“你有什么梦想?”
“买房买车,最好有一家自己的小地产公司,这一辈子就知足了。”
“嗯,很高尚。”
阿呆冲他竖起大拇指。
郝辉腾皱眉,高尚?他觉得阿呆在讽刺自己。
“愿闻高见。”他道。
“你的梦想不是自己的,而是这个世道的,所有人都想有车有房有地位,仿佛这样才能高人一等,问题是你以为你以为的真的是你以为的吗?”
郝辉腾闻言一愣,你是个傻子吧?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他下意识道:“我以为的怎么就不是我以为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