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鸿志被宫心远小小的眼神看的心中发毛。
他不知道自己的这个儿子怎么了,之前还是个乖巧懂事的孩子,为什么今天会变得如此古怪,三番两次的跟他对着干。
宫鸿志将宫心远手中的钞票一把抢了过来,再次骂道:“小孩子现在还用不到钱,先给老子买酒喝,算你提前孝敬老子了。”
宫心远默默的看着他,没有说话。
天色昏暗,乌云密布,没有一丝月光。
宫鸿志抱着几只小羊仔放在车上拴好,将宫心远拎上车,发动起破旧的三轮摩托,一摇一晃的返回山村。
回到家,已是夜半时分。
女人穿着脏兮兮的衣服,搬着板凳坐在大门口,看到从三轮摩托上下来的宫心远,眼眸中才闪出一丝灵光。
她小心翼翼地擦拭着宫心远脸上的油污,宫心远看着眼前痴傻的母亲,心中满是挣扎。
他需要时间,他需要成长,这样他才能反抗命运。
宫鸿志不满道:“瞎了么?几点了,赶紧给我把羊牵圈里去,不然你就给老子住圈里!”
说完,作势就要上前给女人一个耳光。
“闭嘴!”
宫心远怒喝一声道,“你要是再打我妈,我就死在你面前,让你宫家绝后!”
宫鸿志心中一惊,然后恼羞成怒道:“你敢威胁我?我打死你!”
“那你打死我,等你再买一个女人,也不一定能生出儿子,你就等着全村人看你的笑话吧!”
在这一天的时间,宫心远已经摸清了现状,他也找到了属于自己的优势。
眼前这个男人的把柄,就是宫心远本身。
宫鸿志没想到宫心远能说出这样的话,看着宫心远愤怒的眼神,他再一次对自己这个儿子感到陌生。
“今天我太累了,没空跟你俩扯淡,我先去睡了。”
这一次,宫鸿志选择了退缩。
宫心远说的没错,宫鸿志永远是那副大男子主义的模样,他生活在这个畸形的村子中,就会被这个村子的思想所胁迫。
他关心自己的面子胜过一切!
宫心远对着女人努力的挤出一个笑脸,眼中闪烁着泪花道:“这一次,我一定要保护你...”
女人眼中的灵光消散,再次恢复到那个痴痴傻傻的模样。
此后的一段时间,宫心远一直跟在宫鸿志身边,飞速的学习着他的杀戮技巧。
如何更快更出其不意的让羊失去反抗能力,如何挑选精壮的羊,如何迅速找到最佳的出血点,让羊肉更加鲜嫩......
被磨到反光的屠刀在宫心远的手中跳跃,从一开始剥皮,再到后面分解肌肉,之后便是取出内脏、切除羊头,修刮剩下的毛发,解决血污、瘀斑还有一些伤痕,让整只羊看起来卖相更好。
当处理羊变得驾轻就熟之后,宫鸿志便将活羊交给了宫心远。
宫心远学的很快,手起刀落,成年羊已经无法在他手中逃脱,动作干净利索,只要是宫心远看到的羊,就已经活不过五分钟。
而此时的宫心远,也仅仅才学了一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