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六郎是个呆子,我可不是。让我仔细看看那日捅我下水的小娘子究竟是个什么样子?”顷寒说完,伸手便去摘了繁缕的面纱。
奔帆庄门庭的骆驼也戴着顶红的大花,原本都跪在地上,此时抖了抖脚全部站了起来,明明在草木繁盛的江南,却如在黄沙漫漫的西域,阳光下,唯有他们二人。
顷寒被自己顺手的姿势怔住,他发现自己手举在半空,赶紧放下背过手去。实不像往日拒人千里之外的他,更不是照影口中尖酸刻薄的模样。顷寒微微一笑,想着自己竟也有这么一天。可掐着时辰躲着堃远,一个人跑到庄门口遥望,该不会真的是为了证实下自己的猜测吧——依着那日对长孙繁缕脾性的判断,今日,她必定会到奔帆庄瞧一瞧这热闹。
“你不是在欺负长孙小娘子吧?”远处东方纾慈着一身紫菂大袖衫以及品月蓝的齐胸裙端庄优雅地走来,及至跟前,瞟了一眼顷寒,缓缓问道,“手举这么高,你欺负人不是向来只动嘴不动手的吗?”
“我哪有欺负她,她是长孙繁缕,上元节那天就是她把我推下水的!”顷寒委屈巴巴。
“是吗?”教训顷寒也只有东方纾慈了,声音柔和,语气严肃,“我怎么没有听说过这个事情,别诬陷人家长孙娘子。”
“我?!”
“怎么,你们认识?”
“不认识。”两人异口同声道。
“不认识还说人家推你下水?”东方纾慈教训弟弟道。
“这……”东方顷寒有些百口莫辩,第一次感到自己的口才发挥不出来。
“这是我弟弟东方顷寒,平时最怪的就是他。没有伤着你吧?”东方纾慈也不搭理弟弟,拉着繁缕问道。
“东方娘子好。”繁缕因时常跑去霓雀庄找若蘅玩,一来二去的便也熟了,“这是您弟弟呀,摆了棋局的东方顷寒?”
东方纾慈点头道:“就是他。”
“繁缕久闻东方才子大名,今日见到,不胜荣幸。”被揭下面纱的东方繁缕脸上带着微霞,更为好看。
顷寒只得回礼道:“方才冒犯小娘子,是东方的不是,东方向您赔礼。”
“不妨。”繁缕浅笑。
“你是碧州刺史府的使者?”东方纾慈问道。
“我才不愿意做这公事呢。我就看若蘅的马儿特别好骑,想来看看有没有合适的。”繁缕是着实羡慕若蘅的马儿,每次她们赛马总跑不过她,她咬定是自己的马儿太老了,“当然,我还想看看把我们若蘅劫持走的是个什么妖魔鬼怪。”
东方纾慈大笑,拉着她往里面走,留顷寒一个人扇着蔷薇扇跟在后面:“今日见到也算是青年俊才,但比林二郎却还是差了些气宇。”
“哦?今儿若蘅没有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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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呀,一来让她好好歇歇,二来她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