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狄满意地笑了笑,看向樊萱,吩咐道:“萱儿,带徐道友和他身边的道友下去,去山腰后边那座大殿里,让两位道友住下。就说我的令,周围不许有人打扰。再有,传谱牒堂那边的人,让他们召集一次宗门大会,所有弟子都要到场,我亲自和他们交待最近宗门事宜,也要为徐道友洗个清白。”
樊萱一一应下,便走下堂,与徐怀谷二人对视一眼,依旧为他们带路去了。
徐怀谷最后看了一眼慕容狄,好奇她那要和自己谈的买卖是什么,然而也不再多说。二人就跟着樊萱出了议事厅,往另一条路而去,去往慕容狄吩咐下来的住处了。
几人绕过了议事厅,往山后走去。行不过一两里地,便看见一座巍峨殿宇,青砖金瓦,鎏金点翠,长宽占地均有半里多,气势磅礴。这一座富丽堂皇的大殿却建在紫霞宗的山林深处,颇有些突兀。就连徐怀谷当年来紫霞宗参加道会之时,虽说也把紫霞宗转了个七七八八,也没见到过这一座殿宇。
况且这大殿的富贵之风,实在与山上仙家追求的清净简朴背道而驰,不免让人好奇这殿宇的用途。
徐怀谷好奇地看向这殿宇,樊萱见状,便说道:“我们紫霞宗是大和国的国教,与朝廷交好有几百年的光阴了。并不是我紫霞宗奢靡滥造,而是皇室的人,必须得给足面子,你让他们去住我们的竹楼木楼,他们也住不习惯,所以建了这座殿宇。这殿宇屹立于此也快有一百年了,如今朝廷自顾不暇,许久没有人过来访问了,所以这大殿也荒废了。你若是不嫌弃,正好可以住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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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怀谷这才明白了过来。
大殿门口有几名弟子巡视,见到樊萱走过来,他们都纷纷低头行礼。几人顺利走进了殿内,往侧边一处厢房里去了。这厢房里倒像是经常有人打扫一样,家居陈设纤尘不染,一应如新,直接便可以落脚住下,倒也方便。
徐怀谷与余芹在此歇下,樊萱把路带到,便准备离开,徐怀谷叫住她道:“坐会儿再走吧,说说看楚秀杨的事。”
樊萱转身,点了点头,在旁边一张椅子上坐下,说道:“这事儿说来也话长。”
“没事,慢慢讲。”
“当初在乌凉镇,陆子衿解散了一众修士,按理来说,我也得回紫霞宗,但是由于伤势还没好,因此便在乌凉镇多留了几日。结果就在你离开的几天之后,妖族便率大军前来攻打。楚秀杨伤势也还没好,却硬要上前线去指挥,得亏我劝了好一阵子,才算把她拉住了。战火燃起不过一夜,乌凉镇就失守了,我便和楚秀杨随着大军后撤,在后面的另外一座镇子上休息了十来天,我和她的伤势这才算好过来。于是我便准备回宗,她也重新上前线去了,自此我俩就告别了。”
徐怀谷忙问道:“之后呢,还有她的消息吗?尤其是兴庆沦陷之后,还有没有她的音信?”
樊萱点了点头,道:“有的。”
徐怀谷这才松了口气,她没在兴庆的守城战中死去,也算不幸中的万幸了。
“后来我在宗门里待了两个多月,便传来了兴庆沦陷,大余国灭国的消息,心里也是一惊。听说妖族屠城,一个人都没有留下,我当然也担心楚秀杨的下落,可是着急也没用,我也联系不上她。结果又过了十几天的样子,她竟然一个人骑马上山来了,专门是为了找我。我这才知道她赶在妖族攻下兴庆之前逃了出来,一路北上,准备回扶桑国去了。”
徐怀谷微微颔首。之前他也劝过楚秀杨,若是大余国亡国,她却无论如何不应该陪葬。她当时还不乐意来着,如今看来,还是听了几分劝的。
樊萱忽然没来由地笑了笑,道:“你猜她的真实身份是什么?她竟然是当今扶桑国皇室楚家的公主殿下。还是她上山之后才偷偷告诉我的,可把我吃了一惊。之前有谁能猜到,这么一位能征善战的女将军,竟然会是皇室的殿下?如今她回去扶桑国,也算是去有其所,所以也不必担心她,想来她已经到了扶桑国,回到宫里去了。”
徐怀谷笑了笑。樊萱自然不知道徐怀谷和楚秀杨以前就见过,也不知道徐怀谷早就知道楚秀杨的身份。如今这么说出来,倒是显得很真实,楚秀杨应该的确上过紫霞宗,她如今既然已经回了扶桑国,徐怀谷也算放心了。
他最担心的就是楚秀杨会想不开,就像林仓央一样,为兴庆殉葬。听到她没事,实在可喜。
樊萱又说道:“当时她还向我打听你的下落来着,但我也不知道你在哪,于是她有些失望地在山上住了几天,就匆匆离开了。你得闲的时候不妨给她写封信,也算是让她放心些。”
徐怀谷点头答应道:“好。”
樊萱问他道:“我所知道的关于楚秀杨的事就只有这么多了,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