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祂的长相呢?”苏牧又问。
“不知道。”
末日皇帝说:“他常年戴着一张漆黑金属面具,金黑色的战甲与纯白的天鹅绒布组成了他的身体,没有人见他的真容,也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会藏在面具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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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
苏牧的脑海中出现一个答案,说:“就像你说的,他像是天降王者,没有缘由地就来了。在我看来这只能是一种可能,他不容于这条败亡的时间线。”
“你不妨把话讲得更明白些。”老皇帝说。
“我已经说得很明白。”
苏牧起身,问:“您老知道哪里有活物吗?我的好外甥饿了,我想带它出去打猎。”
末日皇帝离开他的鲜花王座,说:“这里是亡者的世界,除了你、我、它之外,哪里还有活物?我还是不明白你的话,什么叫不容于这条时间线?”
“意思就是……”
苏牧招招手,带着黑龙转头离开:“他如果露出真容,这条时间线的历史将会立刻终结,我能想到的只有一条:悖论。”
“即,未来不该发生在过去!”
“现在我要去验证我的想法,证明此间世界不是真正的败亡,而是毁灭中的新生,而败亡正发生在另一个世界。”
他指了指头顶的双圣树:“在彼岸。”
“彼岸世界?”
末日皇帝一脸迷惘,抬起头凝望圣树。他还是跟不上年轻人的脑回路,但再次低头时,对方已经离开花海。
“如何才能抵达彼岸呢?”
末日皇帝喃喃自语,无力地呆坐在他的鲜花王座上。
苏牧带着外甥离开圣堂,在无数亡魂的祝福下,再次回到破旧的城市。他向前一步,带着黑龙飞上天空。
“哦吼——”
黑龙无比兴奋,喊着:“我终于再次飞起来了耶!”
苏牧问:“你从来都没上过天空?一次都没?刚来的时候也没?”
“没。”
说到这个黑龙就满脸伤心,哭唧唧地说:“你看我的翅膀,破了个大洞,这辈子怕是飞不起来了。最多跳的更高些,滑翔的更远些。”
“那可真是……可惜。”
“看外面。”
苏牧拍拍它的脑袋,指着城邦外的世界。黑龙眯起眼瞳仔细看,无限远的大地上,山川如锦、鸟鸣花香,与脚下完全破败的城市废土形成鲜明的对比。
它没见过城邦世界,但苏牧见过。
城邦以圣山为中心,中央山河锦绣,四周全是废土。这里以圣堂为中心,城市一片焦土,但四周丰裕顺泰。
一正一反,一阴一阳。
“啊?”
“啊?!”
“啊?!!!”
“不是,舅舅,合着我白吃了这么多年苦?”黑龙难以接受地抱着脑袋,“原来不用啃树枝草皮,外面就有鲜美的食物?”
苏牧摸摸它的脑袋,算是安慰,并夸赞说:“你真的……很能吃苦!”
黑龙的泪流了出来:“不,我不接受!”
“你不接受,也没办法,因为那片的锦绣山河是你永远无法抵达的彼岸。”
“什么意思?”
“菜就多练!”
彼岸。
即为,阴阳。
“走,我带你过去!”
空间再次扭曲,这一次挡在面前的不是大海,而是从地面攀爬永远也无法逾越的大山。
如果说城邦世界的郊外坑坑洼洼,那这里就是山峦迭起、重岩叠嶂。
“这座荒山你爬得过去吗?”苏牧问。
黑龙摇摇头,心里一下子没这么难过:“不能,这个只能飞,不能爬。”
“其实,飞也飞不过去,这里的天空有高度限制,双圣树的正上方最高,越到四周越低矮,就是确保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逃离此地。”
苏牧伸手,第一序列与大地序列的权柄同时调动,眼前雄伟巍峨的天堑山脉开始松动,无数碎石废土开始顶峰脱落。
“你在干什么?圣山不可动!”
末日皇帝愤怒的声音从圣堂中传来,绝望的毁灭积郁在圣堂上方,那棵暗淡的双圣树变得更加晦暗,仿佛随时都会熄灭。
苏牧对黑龙公布答案:“末日皇帝,不是冠以末日的头衔。他本身就是……”
“末日!”
黑龙眼帘狂跳不止,末日的雷霆一怒吓得它瑟瑟发抖,而苏牧不管不顾,继续做着自己的事情。
“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