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她咬了咬嘴唇,然后斩钉截铁地说道:“如今我府中的孩子已过了三个月,胎已然坐稳了,我想要回潭州去,你送我回去。”
冯玉才一听,顿时瞪大了双眼,嘴巴张得大大的,半晌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好不容易回过神来之后,他结结巴巴地说道:“姐……姐夫当初离开的时候曾经说过,等过段时间便会派人前来接您回去的。如果这会儿我冒然将您送回潭州,万一路上跟姐夫派来的人走岔了路,那可如何是好哇?要不这样吧,我先给姐夫写一封信送到潭州去,询问一下他对此事究竟作何打算以及具体的安排再说。”
冯玉焉紧紧地揪着手中的帕子,神色焦急地说道:“不行,我等不了了!菲儿还在潭州眼巴巴地等着我呢,那孩子从小到大从未离开过我如此之久,我若不在她身旁,她定会感到害怕的。”
站在一旁的冯玉才听闻此言,不禁提高了音量,“你心里难道就只有菲儿吗?怎么就不能替肚子里的孩子多想想,当初之所以回来,就是因为你的怀相不佳,经过这段时间的调养好不容易才有了些许好转,如今你却又要这般瞎折腾。京城距离潭州数百里,这一路上舟车劳顿的,肚子里的孩子哪里经得起这样的折腾?”
冯玉焉的眼眶瞬间泛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哽咽着回应道:“我这已经不是头一回怀孕生子了,对于自己的身体状况,我心中自然有数。再说了,我们路上慢着些,不打紧的。可若是一直留在京城,我这心里始终像是被猫爪子挠似的,急得直发慌呀。”
其实只有冯玉焉自己最清楚,此前她虽然孕期反应较大,孕吐也很严重,但实际上并无大碍。
只不过是大皇子太过心疼她,想到她怀第一胎的时候身在潭州,母亲远在京城,未能前去探望照顾。
所以她怀这胎,人刚好在京城,大皇子便执意让她搬回府中居住,以便能让母亲多陪陪她。
看到姐姐那微微泛红的眼眶,冯玉才原本强硬的态度瞬间软了下来。
他轻声说道:“姐姐,莫不是你整日待在家里觉得烦闷了?要不我叫个戏班子来咱府上唱个曲儿,也好让你解解闷呀!”
然而,冯玉焉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缓缓地回答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打小就对听戏没什么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