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呼吸滞了一瞬,“父皇是说……与他同去沧州的二皇妹?”
皇帝没接话,任由他继续想下去,若真是她,那林清染此举则是在干政……
良久,太子再次朝他一礼,“二皇妹巧思,儿臣自愧不如,儿臣斗胆,父皇不如就让二皇妹一试。”
“此事若是败了,朝廷只会亏损一年的田赋收入,可若是成了……”皇帝提醒他,“百姓也不会知道背后是你在为他们求情,反而会拥戴她端阳公主。”
太子面不改色,“二皇妹真心为沧州百姓着想,儿臣为她感到高兴,又怎会抢她的功劳?”
“你倒是通透。”皇帝始终背对着他。
“儿臣只是钦佩二皇妹,但儿臣目光短浅远不及父皇,此事还得父皇做主才是。”太子及时收了话头。
皇帝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太子向他告辞,出了承乾殿才惊觉自己背后早已被冷汗浸透……
于是第二日,贺行简那道折子上被写了个大大的准字。
令至沧州,众百姓纷纷喜出望外,林清染更是向他们保证,若一年后众人产出的蚕丝利润不足,自己愿意补偿所有亏损。
此后一年的时间里,贺行简与林清染带着百姓种桑养蚕,当初拜托王将军建造的那些制丝厂也终于迎来了越来越多的工人,待第一批丝绸制成后,时间已经来到了第三年春天。
可下一个问题随之而来,眼下丝绸是已经产出来了,可沧州富商有限,这满满一仓库的蚕丝又该卖给谁呢?
林清染突然想到了一个合适的人选,她给那人去信,那人很快有了答复,并在半个月后如期到达沧州。
“胡姐姐,你可不要骗我,像沧州那样的地界真的能产出什么像样的蚕丝吗?”
“是啊令柔姐,我家向来只用京城所产的上等丝绸,一会材质差了我可不会买账。”
“好好好……”胡令柔温声哄着这些与她交好的贵族小姐,“我跟你们保证,一会看见的丝绸定会让你们眼前一亮,而且价格还比京中便宜三成不止。”
见胡令柔说得煞有其事,各位小姐也只好暂时相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