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阁老拉着盛知府的手断断续续道:“老盛啊,你知道吗,我原本是极力反对柔儿经商的,我们胡家这样的书香门第,世代清流,怎么能出一个满身铜臭气的女儿呢?”
“所以她回京时我就将她锁在房中,让她自己想清楚了再放她出来,可几天后的夜晚等我再去送饭时,却看见她与另一个男子正准备翻墙逃离。”
“我当时气极了,立即叫人拿下那男子,甚至为保柔儿清誉准备把人活活打死,听他叫我一声大人才发现是你的儿子,是崇明。”
“没想到多年不见他都长这么大了,他还说服我,让我同意柔儿经商,并说若日后柔儿名声有损,他愿意照顾她一辈子,我知道他是个好孩子,老盛,这么多年你们在沧州辛苦了……”
盛知府的声音也带了颤,“胡大人,当年多谢你与令柔帮在下向陛下求情,你放心,日后在下那混小子若敢让令柔掉一根头发,在下定然第一个不放过他!”
还在给宾客敬酒的盛崇明背后一凉,身体不受控制地抖了抖,心想莫不是这酒太凉了?
目睹一切的林清染不觉掩嘴偷笑,余光一瞥却发现贺行简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行简,你怎么了?”
贺行简没有回答她,只拉着她的手将她带离人群来到后院。
“殿下,我……”他又开始支支吾吾。
林清染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你……该不会又要说成亲的事情吧?可我们眼下真的不能……”
“我明白。”贺行简摇了摇头,“阿染,我要说的不是这个……”
他从袖中取出一物,林清染看出那是支带着梅花样式的金簪。
“我说过回京之后要给你重新打支簪子,所以首饰铺那边刚打完我就马上取来了,我知道我们眼下还不能成亲,但这支簪子,阿染……阿染可不可以日日戴在发上?”
贺行简越说声音越小,最后干脆低下头,双手不停摩挲着那支簪子,他知道他们有实无名,此举更是不妥,但他还是想试试……
“当然可以。”林清染笑着握住他的手,她根本就不在意那些,“行简,你送的我每日都会带上,你看我发上这支玉簪什么时候摘下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