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心翼翼的,好像生怕一个不小心惹屋里的人不高兴了。
床上的林淮之翻了个身,几天没收拾自己他的下巴已经有了些青黑的胡茬脸上一片蜡黄整个人看起来怏怏的。
听到张春花的声音他脸上闪过几丝不耐烦随后朝着门外道:“我再睡会儿,你不用管我”
说完他拉过薄薄的被子捂住脑袋。
被子散发出一股受潮以后发霉的臭味,他一把掀开抱着胳膊缩进床里。
门外的张春花看了看自己手里端的两个红糖鸡蛋,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虽然儿子没考上秀才她也很难过,她也理解但饭总是要吃的啊。
这次没考上下次再考不就行了吗?要是身子骨都气坏了还怎么考啊?
想了想又挣扎了一番她又轻轻地敲了几下门轻声哄道:“儿啊,娘给你煮了两个红糖鸡蛋,你起来吃了再继续睡好不好?”
林淮之本就是装睡,听见有红糖鸡蛋吃他忍不住舔了舔嘴角。
从府城回来的路上他也没吃什么好玩意儿,就吃了几个黑面馍馍果腹。
回家几天了碰的唯一的荤菜还是一条河鱼,也不知道他娘怎么做出来的又臭又腥。
他捏着鼻子喝了两口就再也喝不下了。
他起身开了门表情淡淡的,张春花却看得一脸心疼。
她还没说话,林淮之接过她手里的碗一顿狼吞虎咽,碗里一点儿渣都没剩。
吃完了他抬起胳膊随意地抹了一把嘴巴“我要继续休息了”
他“砰”的一声把门关上,门外的张春花张了张嘴又失落地闭上了。
算了算了,儿子现在正烦着。
那么远的路肯定也得休息好几天才行,她就不要去打扰了。
想起刚才林淮之蜡黄蜡黄的脸色,张春花摸了摸怀里卖了地仅剩的一吊钱。
她心一横,朝村里养鸡最多的那户人家走去。
天还没亮的时候新房这边就热闹起来了,好在院子里温洛枳又拿了许多灯出来不然大家都得摸黑干活儿了。
鸡鸭兔都处理好了放在一个大盆里,外面男人们又在处理刚杀好的猪。
厨房里温洛枳带着一帮来帮忙的小姑娘小媳妇们在忙乎早饭,大家那么早就过来帮忙肯定肚子里还是空空的。
谢禾带着杨桂兰和了一大盆面,旁边莫娘一下连着擀好几张饺子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