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报答他的善良和赤诚,避开所有人的视线私下双倍还了医药费也常带吃的去看他,他们迅速成为了好兄弟。
但也才五天,他午间才下课就跑了出去,包了小贩所有的糖葫芦就要去看还在隔街乞讨的二牛,昨天说好要一起去卖糖葫芦的。但他挤开人群的时候只看到了一具冰冷的尸体,那一滩猩红在雪毯上是那么刺目扎眼。后来他将凌虐二牛致死的人五马分尸,久受其辱的百姓们拍手叫好。
现在他独自完成他们曾经的梦想,你说过每年过节都要有好吃的,吃得饱饱的,我会一直记得的。
小主,
布满皱纹和老人斑的脸像路边的干树皮。王奶奶的骨架算大的,而身上裹着全身血肉的皮却有剩余,多余的都像衣服褶子一样,这儿有一点,那儿有一点。
顾桥走上前,空出一只手扶住王奶奶那一只长着老人斑的干瘦的不住颤抖的枯手。那双像是蒙上了一层白雾的灰蓝色眸子终是忍不住流出两行浊泪来。
“是了,阿桥、你是阿桥。”
顾桥压下心中酸涩,灿烂的笑容就像一面完美契合他脸型的笑脸面具,“是,阿桥来看您了。”
那些临时租用过来的伙计们看到这一幕都在心中暗自脑补着各种感人话本子,不免心中触动。
可能是王奶奶在他们中的威望极高,他们都稍稍放下了戒心。
见此,顾桥将怀中包子给了旁边的人并给南泉使了个眼色,南泉会意立即张罗着伙计们分发包子等吃食,黑暗的泥巷一时间被感谢声淹没,死寂沉沉的巷子在这一刻重新焕发生机。
发吃食的伙计们被人千恩万谢,一时间也觉得新奇。
“嘿!我今儿个难得当了个别人口中的好人!”
“要不是小公子,咱们哪里会有这待遇?”
“哈哈哈——!说得对!以后俺老汉有空闲了也来这边做做善事,积积德,下辈子准能投个好胎!”
顾桥和王奶奶聊了很久,聊二牛在顾桥遇难时的见义勇为,聊二牛在看到漂亮姑娘时走不动道,聊二牛每每提起泥巷时的开心模样。
泥巷的人都是些没有去处的可怜人,他们或是身世凄苦,或是经历坎坷,阳光底下的京城已经没有了他们的容身之处,只有这个寻常人不愿意来的不见天日的阴暗地方才会对他们毫无芥蒂。
“小、阿桥,阿泉。”绿裙女孩带着两个挎着药箱的大夫走了过来,女孩对后边有些呆愣的大夫道:“病人可能有些多,辛苦二位大夫了。”
病人不仅多病的时间还久,有好几个看着都快不行了。两位大夫哪里见过这种情况不免呆愣了。
心中酸涩这些人的命运多舛而自己却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又感慨他们遇上了好人。闻言都摆摆手,“无碍。”
泥巷环境脏乱差,本就容易生病,又多是乞儿,连吃饱饭都是个大问题,哪里会有闲钱去看病?在这个连伤寒、发烧都能要了人命的时代,云飞星把大夫请到泥巷给他们看诊可以无形中救下了好些人的命。
云飞星对两位好友点点头也跟着两位大夫去给人们把脉看诊了,云飞星主要是负责皮外伤的包扎,虽说学了四年但她还是不敢给别人看诊,资历浅不说,她的年龄也还太小,就算他们感激她也会有所顾虑。
南泉的眼睛亮晶晶的,看云飞星和顾桥的眼神像是在看自己的偶像,心中是止不住的崇拜。
阿桥真是消息灵通,竟然知道有这么个地方,幸好刚才阿桥坚持买了好几车的吃食,原来是这里有太多的人,不多买点真的不够分。还有飞星,看反应明明是和自己一样第一次来,却能预知有人生病,还请了大夫给他们看诊。
顾桥那副镇定自若的样子显然是早就猜到飞星要做什么了。
南泉紧了紧小拳头,心中暗暗给自己打气。想着如果以后当上了皇帝一定要当个好君主。
刚给一个人包扎好溃烂的伤口,草儿就‘哒哒哒’地跑过来拉住云飞星的手,葡萄般地大眼睛期待地看着云飞星,“姐姐,漂亮姐姐,你可以给我娘看看吗,她也生病了!”
云飞星先是一怔,随后蹲下身伸手轻轻拭去草儿小脸上的脏污,她定定的望着那张蜡黄的小脸柔声问,“你不怕我治不好吗?”草儿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声音稚嫩却格外坚定。
“不怕,草儿觉得姐姐很厉害,姐姐一定能治好娘亲的!”
“你叫草儿?”云飞星见用手擦不掉草儿脸上的脏污,打湿了帕子给草儿净脸。草儿也不怕生,脆生生应道:“嗯嗯,我叫草儿哦,姐姐。”
怕孩子娇气养不活,所以常有人给孩子取接地气儿的名字,只盼着孩子能长长久久的活着,以贫苦人家最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