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布利多在办公室里，看到他们进来，扬起了眉毛。“我还以为你们这个时候应该在吃午饭。发生了什么事？”

“赫敏打电话来了。她需要和我们谈谈。”哈利说。

“现在就好，”罗恩补充道。

邓布利多推了推眼镜，然后慢慢地点了点头。“我明白了。我想这可以算作家庭紧急情况吧？不过我希望她不是带来了麻烦。”

“她不是！”罗恩赶紧说道。

哈利点点头。“我们没有……”他的声音渐渐低了下来。邓布利多并不是他最想与之谈论此事的巫师，但这并不意味着哈利一开始就想谈论细节。

邓布利多微笑道：“不过请你一定要小心。虽然这不太可能是个陷阱，但也不是不可能。你通知小天狼星了吗？”

“没有，我们没见过。我们跟她谈完话就直接过来了。”哈利想知道校长为什么这么说。他们约会时，校长没有提到可能存在的陷阱。他突然想知道校长是否知道赫敏要告诉他们什么。邓布利多是否认为他们需要小天狼星。或者哈利需要他。然后他强迫自己放松。小天狼星是少数几个知道他们与赫敏的关系和会面的人之一。当然，他会是那个通知的人。

“你介意我告诉他吗？以防万一。”

“不，当然不是，”哈利说。他其实不想让教父在场，但他们之间有矛盾。

“很好。你也许想吃点东西。空着的肚子可不是进行严肃谈话的好伴侣。”邓布利多笑了笑，几秒钟后，他的桌子上出现了两个盘子，里面装满了食物。“请吃吧，我去通知你的教父。”

哈利并不觉得饿，但他强迫自己吃点东西。罗恩则毫无顾忌地吃了起来。哈利能感受到罗恩的食欲并没有因紧张而受到影响，也许是因为他本身并没有那么紧张——哈利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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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哈利心中满是嫉妒。他希望几个小时后，他不会因为赫敏的决定而有更大的理由嫉妒他的朋友。

*****

伦敦，格里莫广场12号，1997年1月12日

“和赫敏有紧急会面？而且你不能在镜子前谈论这件事？梅林，哈利！你不会……”

“她没有怀孕！”哈利·波特怒视着他的教父。

“你也问了同样的问题，哈利，”罗恩插嘴道。

“哦！”小天狼星从沙发上坐直了身子，“那么，既然你得出了同样的结论，你们在约会时做了什么？”

“她没有怀孕。我们没有做那些事情，而且即使做了，她现在也不会知道自己是否怀孕。”

“你确定吗？麻瓜们有一些非常有效的检测方法，”小天狼星说，“莉莉告诉我的，这就是为什么她在怀孕期间也想去看麻瓜医生。”

“如果怀孕了，早期检测是不可能的。”哈利确信小天狼星记错了。阿兹卡班的酷刑可能让他的教父的记忆出现了混乱，这些故事可能更多是幻想而非现实。不过，现在他不想讨论麻瓜医学和怀孕的问题。他只想去咖啡馆见赫敏。他们会提前几个小时到那里，但这总比讨论他们和小天狼星的关系要好。

“好吧，如果你确定……”小天狼星在哈利的怒视下皱了皱眉头，“我会伪装起来，在附近监视你。记得带上门钥匙，以备不时之需。”

“你知道吗，如果赫敏在咖啡馆附近发现一只黑色的毛茸茸的狗，她可能会把它阉割掉，”哈利眯起眼睛说道。

“梅林的胆量！”小天狼星皱眉说道，“我不会偷听的。但正如校长所说，现在的情况非常‘微妙’。魔法部内部斗争激烈，所有食死徒间谍都在努力破坏部长，而麻瓜出身的人也可能不愿意与魔法部结盟。”

“什么？你认为抵抗军计划伏击我们？”罗恩的声音和哈利一样充满震惊。

“不，不是真的。”小天狼星摇了摇头，“但只要有一个嫉妒的白痴，事情就会变得糟糕。如果一个麻瓜种爱上了赫敏，他可能会做出一些愚蠢的举动。”

哈利不确定小天狼星在警告时是否真的在指抵抗组织的成员。他点了点头，“但如果赫敏生气了，我们就把这一切都怪到你头上。”

看到小天狼星听到这话时的表情，哈利不禁笑了。

*****

伦敦，苏荷区，1997 年 1 月 12 日

罗恩·韦斯莱第三次仔细研究咖啡馆的菜单，只是为了在等待哈利的过程中有些事可做。他们来得很早，准确地说，是提前了两个小时。如果不是小天狼星坚持让他们先去格里莫广场，他们可能会来得更早。不过，罗恩觉得小天狼星有些夸大了嫉妒的麻瓜出身者的危险。他心里明白，小天狼星只是想确保他不会因为赫敏选择了哈利而大吵大闹。小天狼星显然没有忘记罗恩在四年级时对哈利和赫敏的嫉妒，而罗恩自己也没有忘记。

他深吸了一口气。如果赫敏选择了哈利，他会祝福他们俩，而且……也许会私下里伤心。也许会喝上一瓶啤酒，真正的啤酒，用来麻醉自己。他知道，比尔帮不了忙——他的大哥从未经历过被拒绝的痛苦。他太迷人了，就连罗恩见过的最美丽的女人芙蓉也爱上了比尔。

不过，罗恩在第一次约会时因态度恶劣而惹恼了女巫，从那以后，他与女巫的关系一直没有好转。至少，他认为他的约会对象不是伪装成食死徒试图杀他的。他比双胞胎还强。而且，他安慰自己，至少有一个女巫觉得他很可爱，那就是拉文德。所以，即使赫敏选择了哈利，他也不会一辈子孤单。

罗恩真正害怕的是失去朋友，两个朋友。如果他表现得像个嫉妒的白痴，他肯定会失去他们。他们不再是四年级的学生，而是处于战争中的战士。他不能让自怨自艾让朋友们失望，他不会的。

他瞥了一眼哈利。他的好友正在将餐巾纸折成各种不明的形状，自他们来到这里以来，他们几乎没有说过话。罗恩意识到自己太过专注于自己的感受了。他清了清嗓子，试图打破沉默：“哈利？”

哈利抬起头，他最新的创作已经被撕破了。“怎么了？”

“我只想说，如果她选择了你，我会接受的。只要她开心就好，伙计。”罗恩心里暗骂，这话听起来很傻。但他不会说他不会嫉妒，因为那是不可能的。他会嫉妒，非常嫉妒。“无论如何，我不想毁掉我们的友谊。”他强行挤出了一丝笑容，但毫无幽默感。“你知道，我过去总是个混蛋，但……我已经长大了。”至少，他希望自己真的长大了。

“谢谢。”哈利深吸了一口气。“我也有同样的感觉。如果她选择你。”他开始把餐巾撕成小块。“我不想让这件事改变我们的友谊。”

当然，情况可能会发生改变。但罗恩知道哈利的意思，他只是希望他们能找到一种解决办法，让一切顺利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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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了一眼窗外，天开始下起雨来。他想，这天气似乎正适合召开一次重要的会议。

*****

对赫敏·格兰杰来说，提前一个小时到咖啡馆有点太早了，她一边走向咖啡馆一边这样想着。但她没有其他选择——总部并没有什么紧急的任务需要她处理，而她又因为兴奋而难以集中精力处理其他事情。散步似乎是最好的放松方式，同时也能锻炼身体。

然而，她低估了英国的天气。突如其来的暴雨迫使她要么找地方避雨，要么返回总部，要么比计划提前到达咖啡馆。她决定先到咖啡馆，在男孩们到来之前读报纸打发时间。想到即将到来的见面，她心里感到紧张，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读一小时的报纸也许能帮助她缓解紧张。

但计划没能维持太久——她刚走进咖啡馆，就发现两个朋友已经坐在一张桌子旁。一时间，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弄错了时间，或者记错了他们的约会时间。然而，现在才下午三点，他们真的来得这么早吗？她还在思索时，哈利看见了她，向她挥手。

赫敏向他们挥了挥手，走了过去，希望自己看起来没有那么紧张。

*****

罗恩·韦斯莱很快就看出了赫敏的紧张。她试图掩饰，但她点菜时花了比平时更长的时间，并不断将一缕散乱的头发绕在手指上，这虽然是她的习惯，但这次似乎特别明显。当她终于和女服务员说话时，罗恩和哈利对视了一下，他们的朋友也察觉到了这一点。

他们当然不会告诉赫敏他们的观察，也不会对她施加压力。他们会耐心等待，紧张地等着赫敏准备好告诉他们。“我希望我们来得早没有打乱你的计划，”女服务员离开后，罗恩咧嘴笑道。

赫敏摇摇头：“当然没有。我自己也来得很早。虽然早了两个小时……我记得我只来过一次，那时附近开了一家新图书馆，我想提前去挑书。”

罗恩咯咯笑了，她皱起眉头看了他一眼。

“那时候我才十岁，”她说。罗恩记得一年级时，她对他对书的热爱不以为然。那时的赫敏真的很可爱，罗恩忍不住笑了。赫敏的眉头更加紧了，然后她摇了摇头，露出了微笑。

有那么一刻，一切都很完美。随后，她变得严肃起来：“你们可能想知道我为什么要亲自跟你们说这件事。”

“是的。”哈利的声音紧张，和罗恩当时的感觉一样。

赫敏深吸了一口气：“我已经做出了决定。”她看了看罗恩和哈利，然后再次看向罗恩。

罗恩屏住呼吸。他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仍然忍不住抱有希望。他决心不让自己表现得像个嫉妒的白痴。他会……

“是你，罗恩。对不起，哈利。”

罗恩眨了眨眼。赫敏要的是他？而不是哈利？她的解释他并未认真听。他一直在为通常的失望做准备，努力为她感到高兴，但现在，她选择了他。罗恩·韦斯莱。他感到兴奋和快乐，甚至想跳起来。

然后，他听到哈利说道：“我明白，赫敏。”

罗恩因自己的幸福而感到内疚和难过。

*****

哈利·波特感到自己像是被一个游走球击中了肚子——一个由他最好的朋友扔出的游走球。不对，那并不准确——赫敏做出了选择。她选择了罗恩，而不是他。他应该预料到这一点。罗恩风趣、随和、勇敢，而哈利不得不向他的教父请教如何在约会时对待女孩。而且，罗恩有未来——哈利注定要与伏地魔决一死战。赫敏当然会选择他们的朋友，而不是他。

“哈利？”

他意识到赫敏一直在跟他说话。“什么事？”

“这不是你的错。”

她当然会这么说。他勉强点了点头。

“从长远来看，我觉得和别人在一起你会更快乐。”她咬着下唇。

他再次点了点头。什么长远？他们正处于战争中，他还得亲自面对伏地魔。他怀疑自己能走得多远，更像是在从一处悬崖上走很长一段路。“我需要一些新鲜空气。”他站起身来，没给朋友们说话的机会，直接离开了咖啡馆。

一走出门，他就闭上眼睛叹了口气。寒冷的冬日空气对他毫无帮助，反而让他的眼睛流泪。一只大黑狗朝他走来，是小天狼星。哈利本该对教父偷听他们感到生气，但此刻他真的需要同情。他指着附近的公园：“我就在那儿坐一会儿。”

兽足发出一声困惑的声音，但还是跟着哈利走进了公园，然后消失在灌木丛中。一分钟后，小天狼星坐到了哈利挑选的长椅上，和他并肩而坐。

“我们可以回家，这样会更私密一些，”小天狼星提议道。

哈利摇了摇头：“我不想回家。我们可以从这里观察咖啡馆。万一你真的有理由出现。”除了陪在他身边，帮助他应对拒绝的情绪。

小天狼星咳嗽了一声：“好吧。”他停顿了一下，又说道：“这不是世界末日。即使现在感觉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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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需要改进我的扑克脸，”哈利说道。如果人们能读懂他的表情，那还需要什么脑封闭术呢？

“两个男孩和他们心爱的女孩坐在一起。过了一会儿，一个男孩站起来离开。即使是世界上最善于保持面无表情的人，也帮不了你。”小天狼星耸了耸肩。

“反正这也不重要。”哈利叹了口气。他被拒绝了，这是他预料中的事。

小天狼星的手臂环绕过他的肩膀，给了他一点安慰。

“正如我所说，这不是世界末日。你现在可能不这么认为，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毕竟你还在上学，青少年的恋爱很少能持续那么久。”年长的巫师笑了笑。“我应该知道。”

“我父母的关系就是这样的，”哈利说。他的父亲赢得了母亲的爱，他们曾经幸福地在一起，直到伏地魔的出现。

“嗯……他们确实很特别。”

“而我没有。”哈利的视线落在地面上。

“他们直到最后一年才开始约会。莉莉直到那时才接受了詹姆斯的追求。”

所以，他的父亲也曾被拒绝过多次。但最终他赢得了母亲的心。也许……

“我认识那个表情，哈利。詹姆斯也曾有过同样的表情。”

哈利咬紧牙关，看了一眼教父。他的父亲成功了。

小天狼星叹了口气。“詹姆并没有通过追求莉莉赢得她的芳心。实际上，这让她更讨厌他。”

“我没打算去追她。”哈利回答。他并不希望赫敏因为不接受她的选择而恨他，或者不接受罗恩。

“对她念念不忘也没多大用处。还有其他女巫，你可能会爱上别人。”

哈利不同意。他认为赫敏是他最好的朋友，没有哪个女巫能像她一样。

小天狼星看出哈利的表情，继续说道：“你四年级的时候不是很喜欢那个拉文克劳女孩吗？”

“那只是一时迷恋。”哈利说。然而，那段感情对他来说是重要的，他没真正了解秋，也没意识到她已有恋人。但赫敏不同，他真正了解她，并且深深地爱着她。

“听着，哈利，相信我。你还年轻，事情会变，人也会变，甚至你自己也会变。谁知道一年后我们会在哪里？也许你会遇到一个让你爱不释手的女巫。”

哈利哼了一声，这似乎不太可能。

小天狼星清了清嗓子。“不管怎么说，他们是情侣，并不意味着你会被排除在外。詹姆和莉莉也没有排除我和他们其他的朋友。”

哈利不想将罗恩和赫敏当作自己的父母。他说道：“看到他们这样真的很心痛。而且我敢肯定他们不会希望我毁了他们在一起的时光。”

“别傻了，哈利！”小天狼星说，“你是他们最好的朋友。他们不想让你离开他们。好吧，除非你在他们约会时跟着他们，或者在他们接吻时偶然发现他们。”

“听起来你在讲述自己的亲身经历。”

小天狼星咳嗽了一声：“那不重要。只要知道生活还要继续，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哈利心里想，对于一个在阿兹卡班待了十年的无辜者来说，小天狼星的看法真是相当积极。当然，根据他听到的传言，小天狼星目前至少与一只媚娃有染。

不过，哈利不得不承认，失去他心爱的女巫并不是最糟糕的事情——毕竟，面对黑魔王显然更加棘手。

*****

“事情……正如我所料，”赫敏·格兰杰在哈利离开后说道。她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安慰哈利。发生这件事不是别人的错，而是她的错。如果她早点做出决定……她咬紧了下唇。

“可怜的哈利。”

她看向罗恩。事后看来，她不该同时告诉他们，这让整个情况变得极其尴尬。罗恩的表情让她无法判断他是高兴还是悲伤。如果她分开安排会面——首先是罗恩，然后是哈利——或许他们早就知道她的决定了。事已至此，她告诉自己。

“我知道他的感受，”罗恩说。

“你也被拒绝过吗？”赫敏问。以前他是否被拒绝过？也许是帕德玛？

“几个小时以来，我一直在想象你拒绝我。”罗恩微笑着说，尽管眼中带着悲伤。

赫敏没有想到这一点。约会时他总是那么自信、快乐。“你以为我会选哈利吗？”

“嗯，是的。”

她几乎能听到那句未说出口的“一如既往”。“好吧，我没有，”她说。“我爱你。”她也爱哈利。

罗恩听了笑了，握住了她的手。

然而，她看到他看了一眼哈利离开的门。“你想去追他吗？”她问。不想让哈利现在孤单一人，但也不想强迫罗恩去做他不愿意做的事。

他摇了摇头。“小天狼星会照顾他的。”

“啊。”原来，小天狼星在外面等着。

“他坚持要来。‘以防万一’，他说。”

赫敏不知道小天狼星是否预料到了她的决定。但这无所谓。哈利现在有家人在身边，她可以放松了。她握紧罗恩的手尽管她仍然感到内疚，但看到哈利的表情时，她知道伤害没有她想象中那么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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