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不能丢下约翰不管。他已经没有别人了。请不要伤害他!求求你!”
纯血种正在乞求。贝丝想知道她的朋友们在被杀之前是否也乞求过。她瞥了一眼兰德尔。
她的朋友叹了口气,把魔杖指向了罗维尔。
“不!求你了!求你了……”
“昏迷!”他的咒语打断了她的话,她的身体变得瘫软。
他叹了口气。
“我们该怎么处置她?”贝丝问道。“她想跟我们打架。麻瓜出身的人。”
兰德尔看了一眼仍处于昏迷状态的男孩。“我们还要向‘约翰’核实她是否说了实话。”
“如果她真的这么做了呢?魔法部不会对她做什么,因为她什么都没做。至少目前为止。”贝丝想,他们无论如何也不会对一个纯血统的人做什么。“让她走,让她以后攻击别人,这是愚蠢的。而且她看到了我们的脸,”贝丝事后又补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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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杀了她吗?”兰德尔盯着她。
贝丝咬紧牙关。她想杀死那个女巫。就像她的朋友被杀一样。就像那些怪物杀死了那么多人一样。她用魔杖指着罗维尔。这很容易。减速咒、切割咒、刺穿咒——任何咒语都可以。她瞥了一眼那个还没醒的孩子。“去他妈的!”她放下魔杖。“他们不该哭,”她低声说,走向厨房,在那里她看到了一瓶奥格登极品。
她需要喝点东西。
*****
英国坎布里亚郡,1997年3月31日
抵抗军的新兵们庆祝着他们的第一次任务——也是第一次胜利——这让哈利·波特想起了格兰芬多在赢得魁地奇比赛后举行的许多聚会:大量的酒精、喧闹的音乐,还有一群人熬夜谈笑。时间已经过了午夜。他知道,明天早晨他们会为此后悔——不像麦格教授那样,中士绝不会手下留情。尤其是当他们被告知,新兵们在伦敦呆了一整天,完全没有意识到他们刚刚经历的,算不上一场战斗的所谓“任务”。跳蚤队根本没能展现什么战斗技巧或者天赋。
哈利瞥了一眼坐在他旁边的纳威,后者手里拿着一瓶啤酒,目光空洞地盯着篝火的余烬。自从他们从伦敦回来后,格兰芬多几乎没怎么说过话,尤其是罗恩和赫敏一个小时前回到帐篷后,更是显得沉默寡言。
“我们应该去睡觉了,”哈利说,“否则明天早上肯定会很难熬。”埃米特和克利夫顿正盯着剩下的新兵,而其他有经验的抵抗军成员已经都早早上床了。
纳威没有回答。哈利正准备重复一遍他的建议,突然间,纳威开口了,眼神依然死死盯着火堆的残渣:“他们为什么庆祝?”
哈利深吸了一口气,怀疑纳威喝的啤酒比他想象的多。“他们庆祝的是他们的第一次任务,第一次胜利。”
纳威冷笑了一声。“真是胜利!那些敌人比洛哈特教的一年级学生还糟糕。他们表现得好像是在与黑魔王的核心追随者作战!”
哈利耸耸肩。“他们进去的时候可不知道这些。而且病房里的情况也还不错。”
“无论如何,我们抓到的食死徒最后都会被放了。”纳威又抿了一口酒,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
“如果发生这种事,魔法部的力量就会更弱。”哈利不确定那些食死徒会被轻易放出来——博恩斯肯定会对他们提出起诉,而且一些宣判诺特无罪的威森加摩成员,或许会借此机会改变立场。至少多吉是这么认为的。
纳威哼了一声。“政治!”
哈利叹了口气。“政治是这场冲突的根源。我们赢得了第一次血战,但既然威森加摩什么都没做,下一场战争就不可避免了。”事情比这更复杂些,但现在已经过了午夜。
纳威低声嘟囔了几句,哈利没有听清。
“你真的因为这场战斗没那么艰难而感到不高兴吗?”哈利语气中带着一丝恼怒。
轮到纳威叹气了。“不……不是真的。但是……感觉毫无意义。我的父母参加了上次的战争,奶奶在这场战争中被杀,而我所做的就是盯着霍格沃茨的地图,告诉我的代理人投票给邓布利多。我甚至在今天的行动中没咒骂任何人。我觉得……”瓶子从他手中滑落,啤酒洒在地上。他低声咒骂。
“不要这样想。邓布利多曾亲口说过,我们不仅要赢得战争,还要赢得和平。我们不能屈服于仇恨和报复,而必须为正义而奋斗。”哈利清晰地记得校长临终时的那句嘱托。
纳威哼了一声。“正义啊!”
“这就是为什么我们需要改革威森加摩。”哈利补充道。
纳威看起来并不相信。他转过头,目光直视哈利。“你真的打败了黑魔王,杀死了他。你已经尽了自己的责任。”
哈利摇摇头。“不,我还没完。因为这不是为了赢得战争,而是为了确保我们的孩子,不再需要打仗。”
纳威静静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然后转回头去看那即将熄灭的炉火。“我们去睡觉吧。”
*****
伦敦,魔法部,1997年3月31日
阿米莉亚·博恩斯忍住了不去揉鼻梁。“反抗军‘逮捕’了跳蚤,并将他们交给了DMLE。”
皮乌斯点了点头。“是的,跳蚤已经躲藏了好几个月。”
“疑似食死徒。”阿米莉亚冷冷地回应。当这一怀疑被提出时,她正是DMLE的负责人。
“他们没有黑魔标记,但根据抵抗军的说法,他们承认在经济上支持黑魔王。”
阿米莉亚心想,这无疑是通过某种形式的武力或吐真剂促成的供认。这无所谓——他们自己的审讯会揭开真相。不过,她对其他一些细节感到不安。她眯起眼睛。“你说得好像DMLE在默许抵抗军的行动。”
皮乌斯摊开双手。“我们就像批准平民抓捕通缉嫌疑人一样。”
阿米莉亚几乎忍不住大声咒骂。如果是翻倒巷的罪犯做的这种事,皮乌斯绝不会这么说。她嗤之以鼻,却没有继续追问。没有意义。“还有罗维尔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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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头鹰送来的一封匿名信指引了我们找到他们的所在。我们发现他们被困在伦敦的一间麻瓜公寓里,身体被束缚咒限制。”皮乌斯继续道,“这封猫头鹰是从对角巷的猫头鹰邮局寄出的,邮局的职员对此毫不知情。”
“匿名?”阿米莉亚眉头紧皱,不喜欢这种不确定的处理方式。
“是的。抵抗组织和凤凰社都未承认这次行动。”
阿米莉亚轻笑一声。“没多少人会为袭击一个孩子而自豪。”
“我不认为他们在撒谎。”皮乌斯平静地说道,“没有迹象表明罗维尔身上曾被使用吐真剂。而且我们知道,抵抗军有能力使用它。”
阿米莉亚叹了口气,知道他说的没错。她深吸了一口气,“这意味着,又有一个麻瓜出身的组织在追捕疑似食死徒。”
“他们也可能不是麻瓜出身,”皮乌斯补充道,“虽然他们利用了麻瓜的技术闯入了公寓。”
“你真觉得这可能是纯血或混血巫师干的?”阿米莉亚挑起一边眉毛,语气中带着一丝讽刺。
皮乌斯耸了耸肩。“假设太多可能会误导我们。”
阿米莉亚不再与他争论,“随便吧,组建一个团队去查找肇事者。我们不能让治安维护者继续捕捉这些人。”她的语气冷静,充满了决断,尤其是在ICW代表团仍在英国的背景下。
皮乌斯点点头,沉默地接受了她的指示。他没有再提是否希望阿米莉亚也能干预阻止抵抗组织和凤凰社的行动——大家心照不宣,魔法部现在根本没有能力与这两个组织正面对抗。
“你审问完罗维尔夫妇和弗莱韦瑟夫妇后,记得通知我。”
皮乌斯微微皱了皱眉,但还是点头答应了。阿米莉亚知道自己的行为充满虚伪——她讨厌康奈利干预她的调查,但这是一场政治博弈,布莱克希望通过威森加摩再次释放一名食死徒,从而获得更多支持。
她深知这场斗争的关键在哪里——而她的目标是尽一切可能阻止这种情况发生。
*****
英国汉普郡南唐斯国家公园,1997年3月31日
“格林格拉斯小姐,戴维斯小姐。无论最近发生了什么,感谢你们的到来。”马尔福向两位女巫礼貌地鞠了一躬。
达芙妮·格林格拉斯擦去长袍上的烟灰,毫不拖泥带水地回礼:“我们来这里,是因为最近发生的事件,而不是尽管发生了这些事件。”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愤怒,“看到纯血统的人像动物一样被猎杀……他们唯一的‘罪行’不过是想要过上安稳的生活……”她摇了摇头,语气中的不解和愤慨显而易见,“这简直不能容忍。”
“他们绝望至极,躲进了麻瓜之中。”特蕾西补充道,眼中带着冷酷的看法,“但这并没有拯救他们。躲藏和低头并不能拯救任何人。”
达芙妮心中一紧,担心他们是否已经说得太过直接。然而令她松了口气的是,马尔福微微一笑。
“没错。”他轻描淡写地说,“请跟我来,去沙龙。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你们讨论。”
进入沙龙后,屋内空无一人,朗科恩的身影也没有出现。达芙妮小心地环视四周。
“菲利福吉不会加入我们。”马尔福察觉到了她未言明的疑问,先一步回答道。
“哦?”达芙妮感到有些不知所措,不确定该如何接受这句话。
“他在做什么?”特蕾西眯起眼睛问道。
“政治。”马尔福耸了耸肩,接着便走到他一贯坐的座位上。
达芙妮坐在沙发上,特蕾西紧随其后,二人默契地不再追问,静静等待着马尔福的下文。
“正如你们所说,局势变得更糟了。泥巴种现在公开猎杀纯血统。”马尔福突然向前倾身,双手交叠在膝盖上,目光中带着一丝沉重。“老家族正面临巨大的危险,尽管有些人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或者根本不想面对这个事实。”
“泥巴种只懂得暴力,”达芙妮冷冷地说,话语中没有丝毫怜悯。“他们不关心传统和文化,更不尊重法律。”
“完全正确。”马尔福露出一丝冷笑,“威森加摩的很多成员都不明白这一点。他们以为泥巴种和我们一样——是文明的巫师和女巫。”特蕾西不屑地哼了一声,马尔福朝她投去一个赞同的目光,“他们是傻瓜。可是他们的无知将会毁了我们所有人。”
“但如果他们不听我们的话,我们还能做什么?”达芙妮微微摇头,语气里带着无奈,“如果他们拒绝面对真相呢?”她暗中鼓励马尔福透露他的计划,告诉他们他的支持者,以便她和特蕾西能够把消息传递给布莱克,这样他们就能决定是否继续冒险。
“我得说,除了祈祷奇迹出现,我们能做的不多。”马尔福长叹了一口气,“威森加摩太多支持泥巴种的人,太多因恐惧而做出妥协的懦夫。除非泥巴种展现出他们的真实意图,否则这些人是不会改变立场的。”他顿了顿,“不过他们太聪明了,不会轻易揭露自己,直到他们完全掌控威森加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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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蕾西轻蔑地笑了。“这种事的可能性太小了。布莱克、波特和韦斯莱都和抵抗军勾结得太紧了。”她露出一丝冷笑,“或者说,他们和格兰杰太接近了。”
达芙妮点点头,“大家都知道,泥巴种攻击他们的唯一原因就是受到夺魂咒的驱使。”她对马尔福的期望感到有些难以置信,居然会指望泥巴种做出那种事。
马尔福慢慢地点了点头。“我同意。既然我们注定会被指责,幸运的是,泥巴种不太可能袭击他们。”达芙妮松了口气,但没过多久,马尔福的语气变得更加阴沉,“然而,考虑到泥巴种的暴力本性和根深蒂固的仇恨,我认为某些泥巴种可能永远不会原谅那些支持麻瓜出身法案和魔法部对抗抵抗军的威森加摩成员——无论他们最近是否改变了立场。”他对他们微笑,“这个可能性很小,但它仍是我们唯一的希望。”
马尔福的话一语双关,深藏着对局势的深刻思考。达芙妮强迫自己维持微笑,尽管内心充满了不安,但她依然努力展现出自信。“那很可能会被当作泥巴种在夺魂术下行事,”她说。
“那就看袭击的方式了。”马尔福摇头,“如果一个巫师冲向一群暴徒,那可能算作被夺魂术支配,但如果是有组织的攻击……”他没有继续说下去,眼神冷酷。
达芙妮点点头,心里清楚,纯血统的人对泥巴种的怀疑本来就很深。“这不是历史上第一次,无论胜败如何,正义的事业最终能够战胜一切。”她瞥了一眼特蕾西,幸好她的朋友保持冷静,慢慢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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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分钟的无意义的谈话后,达芙妮和特蕾西回到了格林格拉斯庄园。卢平和唐克斯正在等着他们。“我们需要和布莱克谈谈,”达芙妮打断了狼人的问候。
“发生了什么事?”唐克斯问道。“马尔福和朗科恩承认了自己有罪吗?”
特蕾西嗤之以鼻。“真是这样!我们尊贵的主人太聪明了,他只是提到了他希望发生的事情。”
卢平皱起眉头。“他说了什么?”
“他的意思是,”达芙妮纠正了这个生物,“他想让我们杀死最近叛逃到布莱克的威森加摩成员之一,并嫁祸给麻瓜出身的极端分子。这就是为什么我们需要和布莱克谈谈。”
卢平立刻明白了,点了点头。易容马格斯花了更长的时间。特蕾西只需要说清楚。“是的。这是一次测试。我们需要伪造谋杀案。而且要非常令人信服。”这会很困难,特别是在他们的审判揭露了邓布利多如何操纵他们对奈杰尔·奈伊的攻击之后。
当然,还有另一种选择。达芙妮没有提到这一点。但她知道,如果她必须杀死一个懦夫来拯救她的家人,她会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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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坎布里亚郡,1997年3月31日
赫敏·格兰杰醒来时,头轻轻靠在罗恩的胸口上,一条腿搭在他的身上。他的呼吸平稳,沉沉睡着,脸上带着那种熟悉的安宁表情。她的男朋友——情人——一只胳膊紧紧环着她,另一只手不自觉地放在她的臀部上。赫敏静静地叹了口气,心中充满了温暖与满足。她闭上眼睛,依偎在他身旁,心想着,这样的时刻她好像已经很久没有享受过了。
她看了一眼床头的闹钟——还没响——那意味着她至少能再多留一会儿,和他待在这片刻的宁静中。
然而,她很快就知道,自己不能再继续沉溺于此。新兵们的训练营已经进入最后一周,她的工作还没完成。她得仔细检查每个人的专业选择,确保每个人都能在接下来的战斗中发挥出最大的效用。当然,“专业选择”听起来是个相当高大上的术语,但她知道,那些几天的远程射击训练不可能将任何人培养成真正的狙击手——尤其不像现代军队那样有着严格的系统训练。即使是她那些有经验的朋友,也不敢说自己真的是合格的狙击手。
但无论如何,抵抗军的成员们都可以通过分享经验和教导新兵,弥补这种不足。她的职责不仅是帮助他们成为更好的战士,更是确保即使战斗中有人倒下,总会有替补能顶上。
赫敏忽然想起了那些在战争中牺牲的朋友们——迪恩、玛丽、科林、马丁和杰里米,她的胸口一阵紧痛。丹尼斯还昏迷不醒,依然在等待枯萎咒的解药。她的心再次被责任感压得几乎喘不过气来。她应该在为他寻找解药,可她却无暇顾及;局势太复杂了,法国方面的密谋,威森加摩的坚持,甚至里德的动向,都让她焦虑不已。每天都有新的挑战等待着她。
她深吸一口气,想把这些琐事从脑海中清除出去,准备重新专注在眼前的任务上。
然而,当她感觉到罗恩轻轻动了一下时,赫敏意识到她的叹息声太大,已经把他吵醒了。
“赫敏?”罗恩低声呻吟着,转过身来看向她。
赫敏微微一笑,回应道:“早上好,罗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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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听到警报。”罗恩揉了揉眼睛,有些迷糊。
“还没到起床时间呢。”赫敏轻轻地笑着,眼中闪过一丝玩笑。
“哦。”他眨了眨眼睛,突然有些恍若未觉地清了清嗓子,像是想说些什么,却又没能说出口。
赫敏抿了抿嘴唇,心中似乎有些不确定,然而她还是伸出手,温柔地抚摸着他的胸膛。她能感觉到他深吸了一口气,手随即开始不自觉地向她身上移动……
突然,闹钟的铃声打破了这片刻的温柔。两人都愣住了,显然没料到会这么突然。
“呃……”罗恩低笑出声,显得有些尴尬,却又带着几分无奈。
赫敏皱了皱眉,伸手拿起魔杖,轻声施了个咒语,将闹钟的声音打断。“我们今天就用清洁咒语代替洗澡,然后赶快吃个早餐吧。”她平静地说。
罗恩微笑着点点头,看起来已经回到了现实的轨道上,虽然依然有些懒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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伦敦,格里莫广场12号,1997年3月31日
“马尔福命令两条蛇去杀掉一名叛逃的威森加摩成员?”罗恩·韦斯莱的眉头紧皱,他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困惑,“这不就是我们想要的吗?他这是在帮我们。”